“小跃,最近有回家看过吗?”陈副市长却突然转了话题,康跃闻言瞬间脸色有些许僵硬,眼神也变得锋利。
“这事要是找你爸爸,不是比我更有用?”陈副市长一脸笑意。
康跃不说话,脸部的线条却依旧冷硬着,不消言语,也知他心里的想法。
陈副市长叹口气,“孩子,我跟你父亲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过去那些年,我们住在一个大院里,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男人看了看康跃,“其实你爸爸,他也是有苦衷的……”
“陈叔,我明白,但是,我没办法……”
陈副市长也不再说话,半晌开口:“小跃,这个案子挺复杂,我不便插手。”
康跃眼睛微眯,表情逐渐放冷,“这么说,您是不打算帮忙了?”
陈副市长笑笑,“年青人,遇事不要这么心急。”手中的笔敲了敲桌面,“最近有几个老朋友想约我吃个便饭,我总是太忙,推了好几次了,今天晚上你替我去吧!”说着盯紧康跃,意味深长地开口:“多交几个朋友,对你有好处……”
康跃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眼里逐渐溢满了笑意。
“今晚6点,异乡阁酒楼,陪我跟他们多喝点,啊!”
到预定时间,康跃走进包厢后,发现其他几个人已经都到齐了。
看见康跃进来,在座的几个男人都站了起来,靠门最近的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迎上来,“陈市长之前说,会有人代他出席,我还猜是谁呢?原来是康少。”说着就把他往里让,“来,康少坐里面!”
康跃看着那个空着的主席位,脸上勾起一个淡淡的笑,“这怎么使得?在座几位可都算我的前辈,断没有我往上坐的道理。”低沉温润的嗓音徐徐道出,姿态不卑不亢,天生的一股气势让几个都已到处级的机关要员摆不开架子。
“康少你就别再推辞了,难得今天有这个机会坐在一张桌上喝酒,不拘这些俗礼好不好?”说着硬是将康跃往里推。
康跃见状,也就没再推辞,大大方方地走到里面坐下。
“康少,你现在可谓少年得志啊!今天这杯酒我可得喝痛快了!”另一人站起身将酒倒进康跃的杯中,开口说。
“我们几位可都是康部长的老部下了,要是没有老领导的提携,也没我们的今天。可老领导为人太低调,我们总想找个机会表示感谢,却总是不能如愿,今天遇上这个机会,怎么说您得承了这份情。”
听到对方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康跃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变,之后马上恢复了原样,一双眼微眯,并不接话。
另一人或许看出了端倪,忙截过话头:“不说康部长这层关系,康少这几年颇有些扶摇直上的势头啊,种种处事的风范我也都有耳闻,你现在可是咱们大领导身边的红人!如今在这A市,谁不知道咱们康少才是真正的后起之秀?我们是不行了,将来就都是你们的天下了!”
他这话也并非都是奉承之意,康跃无论是从能力上还是处事方式上,都颇得领导的赏识,升迁也不过就是近一两年的事,若假以时日,前途赶超他的父亲也未必就不可能。
康跃心里暗想,想来这几人也都曾经受过父亲的恩惠,所以才这般地卖力吹捧。康跃的性格比较内敛沉稳,虽说身处官场之中已时日不短,应付这种场合倒也游刃有余,可心底里还是颇不屑于这套。
但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功力,所思所想丝毫不会在面上呈现出来。席间和诸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倒也其乐融融。
眼看酒过三巡,康跃端过酒杯,“虽说和几位也都熟识,如此畅饮畅谈却还是头一遭。小弟其实是有私心在的,如今碰上点麻烦事,还希望几位兄长能在这件事上给小弟一点提示,小弟这杯酒就先干为敬。”说着仰头,已将面前精致小酒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几人面面相觑,康跃的话虽说得谦逊隐晦,但看他面色凝重,已知事态严重,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坐在门口的那个男人是市文广新局的局长陈忠,他看了看康跃:“老弟,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就凭咱们这层关系,有事你尽管说。”
康跃环视诸人,这才开口:“小弟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最近卷进了一桩假新闻案中,这案子想必大家都已有耳闻。表面上看确实证据确凿,但小弟最清楚不过,她是着了坏人的道,被带进了陷阱里了。”说着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不出意料,应该很快就会移交到你们法院了。”
想必身边的那名男子正是市法院的院长。
听了康跃的话,几人不动声色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想必对康跃口中的“重要的朋友”是怎么回事也都了然于胸。
“嗨,原来是这事儿!老弟你也太沉得住气了,早知会我一声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陈忠率先开了口,“这事我清楚,其实案子本身不是没有疑点,只不过有人使了点手段,而且证据也齐全,看起来天衣无缝,经手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康跃听他这么说,脸色逐渐阴沉,眼中精光闪现,颇为凌厉地扫视诸人。
“老弟你放心,这事包在老哥身上!你就别操心了。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那名法院的院长举起酒杯,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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