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蓝川谷离开，郦炎摇摇头沉默着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缓缓回了君子楼。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一只小鸟突然从旁边的树荫中飞出，扑扇着翅膀穿梭过大半个西峰，落在了悬崖边的墨翎手里。

“她，不开心吗？”看着在掌心灵巧跳跃的小鸟，墨翎微微的动了动唇，声音几不可闻。

西峰上只有他知道她不开心的原因，因为他就是害她不开心的罪魁祸首之一，虽然这一年来她如他想看到的那般抛弃杂念刻苦修炼，修为突飞猛进，他却没有半分喜悦的感觉，心情一日比一日的沉重。

他一直在躲着她，除了侍寝时，余下时间绝不和她来往，明明已经疏远一年多了，她的身影却时时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纠结的他心慌意乱。

她说她喜欢他，只是因为念苍的原因才不得不斩断自己的情丝，他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却能感受到她的坚韧和深情。那份情愫触动到了他心底最渴望的东西，他看过这个世界太多的传说，知道在凡人的世界有许多人妖相恋的故事，若非她是被选定的人，他们其实是可以在一起的。

主人一直告诉他：凡人的生命是蝼蚁，连多看一眼都不值得，可正是这些蝼蚁的性命护住了仙子的性命，给了他们希望。和蝼蚁一起生活的这些年，他日日看着他们喜怒哀乐，不知不觉，自己也有些沉沦了。

“再过几日便是她的及笄礼了，成年后我还要在她身边继续待下去吗？”放飞手中的小鸟，墨翎无声的问自己，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青山碧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不能背叛主人，即便看着她一日日走上末路心伤难捱，也只能甘受内心的折磨无可奈何。

及笄代表着成年，少宫主的及笄大典向来是云霄天宫一件隆重的事情，数十天前就开始筹备，商定了人员职责后，岚国内外有幸被邀请的宾客们纷纷被请到山下暂住，只等着当天上山。

看着侍女给自己展示着及笄当日要穿戴的衣衫首饰，申璇玑没有半分兴趣；少宫主的生活本就奢侈，华服美饰这两年来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都快审美疲劳了，如今她唯一在乎的就是；等及笄礼结束，谁会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

是念苍的下属墨翎？还是顺其自然排到谁就是谁？更或者，念苍亲自指定一个？

申璇玑竖起手指算了算，顺其自然的话刚好排到姜缃，想着自己的初夜可能交给一个小受，她顿时一股恶寒泛上心头；这一年多来无乱她怎么提点，墨翎怎么疏远冷漠，姜缃都铁了心思喜欢墨翎，受的彻彻底底深情不移。对于这样的姜缃，将来碰上她欲火大发神智不清时，她勉强能下得了手，第一次嘛，杀了她也不从。

要是墨翎就好了！如今她虽然早断了对他的念头，可他依旧对她有着浓重的吸引力，女人总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有着莫名其妙的念念不忘的感情，与其和一个小受纠缠，她当然更想给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

至于念苍另外指定；申璇玑把除了墨翎姜缃余下的五人在脑海中排了又排，怎么也挑不出能被念苍看上眼的。

管他呢，反正只要不是姜缃，其他谁都能凑合。

想了好一会后，她泄气的在心底嘟哝了一句，自暴自弃的话语惹得自己都心酸了半天，待侍女们离开后，她迫不及待的跳上床，把自己埋在了厚厚的被褥中。

有什么东西冰凉的抵在了额头上，申璇玑伸手一摸，摸出了一只水晶球；透明的球体内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惟妙惟肖的几欲振翅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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