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见曹锟亲自过来,真是相当惊喜,但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后,心神又不免小小地震动一下,然后很快就整理好心情,简单地回答道:“统一国家无外乎八个字。”
“哪八个字,子玉请讲。”曹锟迫不及待了。
“恢复法统,重开国会!”
曹锟的脸刷地就阴沉起来,一脸的不高兴:“我们辛辛苦苦打了两仗,难道还不能荣登大统?”
“急什么?”吴佩孚只是俏皮地一笑,然后好生劝慰:“不管总统宝座上坐的是何人,到头来还不是您说了算。”见曹锟又想说什么,吴佩孚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很有信心地说:“现在的总统收拾的只是一个烂摊子,等这个烂摊子收拾好,您想怎样作总统都行。这样还不好吗?”
曹锟看了看吴佩孚,欲言又止,把低下去的头又摆了摆,然后别有用心地说了一段话:“好啊,只要洛阳打个喷嚏,北京、天津都要下雨啊!18个省的督军代表机构都设在你洛阳,洛阳简直就可称之为‘西宫’了,不错啊,真是不错。”
吴佩孚听得曹锟这一句话,哪里还能安神,立刻单腿跪下,拱手而拜地说:“子玉之所以有今天,完全得力于仲帅。子玉如今所作所为,完全都是为了保全仲帅之地位。您想想,当年是刘伯温建议朱元璋‘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才得以积蓄力量,一一消灭强悍的陈友谅、张士诚,您现在一味想当总统,岂不立刻就成为众矢之的。还望三思啊!”
“好了,好了,我随便说说还不行嘛!你这小子还跟我搞得这么客气,快起来吧!”曹锟见吴佩孚都说成这样,做成这样,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一把将其扶起,还连连地拍着他的双肩,以示安抚和信任。
吴佩孚站起来后,继续侃侃而谈:“其实我的政治主张无外乎九条,”见曹锟没有说什么,他就继续说下去:“第一、废除巡阅使和各省督军;第二、裁兵;第三、查抄奉系各要人在京津的财产;第四、组织超然内阁(也就是新文化运动倡导者所说的‘好人政府’);第五、召集国会,制定宪法;第六、划分租税,国税一概归中央;第七、各省设省长,直接对中央负责;第八、军队归于国家,军饷由中央发放;第九,各地治安由中央军与省警察分别担任。”
对于吴佩孚很有条理的滔滔不绝,曹锟一个劲地挠头皮,很快有愁眉紧锁,一脸不解地问:“你这些主张说起来还真不错,可这未免太一厢情愿了,你看这裁兵一条就无法做到。”
“怎么不好做到,我都已经做到啦。”
“什么?你裁军了?”曹锟愕然大惊,眼睛睁得快大过牛了。
“裁兵这一事非要等到国家完全统一才能步调一致地实行。可这次直奉战争就是一次很好的裁兵啊,奉军十余万人不是没被张大胡子带回关外吗?”吴佩孚越说越得意。
曹锟只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稍微沉思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仍又禁不住地问:“听说黎元洪任总统后,准备调你入阁当陆军总长,你意下如何?”
“不,不,不”吴佩孚连连摆手,相当坚定地说:“我只想呆在洛阳重整军旅,北京,还真不是我太想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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