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铿和两个助手和一个司机在一家酒店内就餐,看着黄炎培的小册子和一些陈独秀的文章后,真是打心眼里感到开心和快活,禁不住爽朗大笑起来:“他们都向往我们广东了!我就说过竞存兄有办法。”简单地吃完一餐后,这一行人就回到粤军司令部,可一回去,邓铿就接到一张不知是谁投递过来的密报:广州晏公街缉获烟土两百多担,请邓总参谋长迅速前去查询。
这让刚一回来的邓铿一行人给惊诧住了,“真是太神秘了,相不相信都不是问题,关键是,这问题没那么简单。”邓铿的副手说了一句也让人思索的话。
“不好了,通知宪兵,我们迅速去办案。陈司令把军队和宪兵交给我负责,在这方面我是万不能麻痹大意的。”说着,邓铿领着一行人就去宪兵队调人。
很快就真相大白,还真让人感觉棘手,因为这两百多担烟土就是陈炯明的亲近部下洪兆麟以及他的两个弟弟陈炯光和陈觉民。
“邓参谋长,我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点到即止。”身旁的宪兵队长建议道。
“这怎么行?陈司令严令禁毒,这伙人竟然顶风而上,他们都不顾及上峰的命令,我们又何必对他们客气。如果真想把禁毒搞下去,这个大毒瘤一定要铲除。”
“还是悄悄解决吧,不然会引起更大的骚动!”宪兵队长颇为担心地说。
“不行,公事公办。这样只能让那些企图作奸犯科者畏惧而不敢犯。再说,这也是革命事业的一项,革命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何足虑哉!”邓铿言辞严肃正经,没有半点可以回旋的余地,说罢就让几十个卫兵守卫烟土存放处,不许任何人私自闯进,之后就亲自带人去抓捕洪兆麟等三人,可是扑了个空。邓铿又马上和手下回去,派车将两百多担烟土焚烧于东郊,还特请可能一同组织贩卖走私烟土的国家领事前去观望监督,报纸又是一致激赞:“邓仲元此举无异于第二次虎门销烟。”
事情并没有就此进入尾声,感觉一切像被设计好一样,邓铿又被密报告知,洪兆麟一伙在香港也有烟土,正准备向内地走私。可邓铿哪里经得住细想,按照上次的逻辑,这次的密告应该也是真的,他就直接驱车带人开往香港方向,可找了大半天根本就没有发现半点嫌疑人和嫌疑物的踪影。
天色渐晚,手下只得劝他明天再来,邓铿这几天的奔波也算够累,只得答应。可是好像上天在这节骨眼上,没有给这个年轻有为的参谋长以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将近晚上七八点的模样,邓铿一行在回到广州的广九(广州到九龙)车站下车,即将登上前来迎接的汽车打道回府时,忽然车站的人群中一片慌乱,立刻又响起了几声枪响。身边的手下来不及开枪回击就让凶手逃得无影无踪。
等到众人赶回来时,只见邓铿腹部中了两弹,伤势明显严重,血流不止,脸色惨白的他捂着伤口,万分惨痛。邓铿中枪负伤后第一时间仍想让手下奋力抓住凶手,但深感自己伤势太重,只好马上命令司机赶回省署先去见陈炯明。
“我才学远不如朱执信,执信却先我而去,我等自作为革命党人那天起,就已置生死于度外,只可惜大伙流血牺牲这么多,仍未能见中国统一繁盛,真是遗憾万分。忆起九年前的宋教仁,英年早逝,死不瞑目,还真未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真是天不容好人,好人难做,好人难做哇!”邓铿颤抖着,嘴角上还有血迹,紧握着陈炯明的手,把自己很想倾诉的话一气说完。
陈炯明已经泪流满面地在抽泣了,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让他难以自已,只是紧握着这个十多年来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战友的手,悲伤和哀痛之情不知该如何倾泻,只是不自觉地念叨着:“你不会有事的,我要你永远当我的参谋长,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打了十多年的仗了,谁出过事,你不能先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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