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林在最后做了追思悼词，当他说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把我推开，自己扛着大石头。”时，海林忍不住痛哭失声……

哭了很久，主持人在旁边不停地煽情，海林终于止住哭声，继续说道，“老家伙，生活中我们是挚友，反**中，我们是战友，工作中，我们是同志。我总是叫你老家伙，老东西！可是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这看似随意的称呼，却，蕴含着肝胆相照的情谊。你怎么就走了？你舍得吗？还有那么多的**分子，等着我们揪出来，还有那么多工作，等着我们去做，还有那么多宏伟规划等着我们去完成，你走了，谁？能成为我并肩战斗的战友……”

海林的悼词几次被哀痛中断，当海林说到这里的时候，现场出现了小小的骚动，很多人都在下面窃窃私语，“什么？他走了，市长就没有并肩战斗的战友了？难道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市长工作的挚友吗？都不是他的战友吗？”

海林扫视了一下现场，也就是秦局长和陈局长他们两个钱菊萍的铁杆儿，特意起哄，人这种动物，最知道看人眉眼高低，这帮势利小人，很快就发现关海林说话不顶用，迅速选边儿站队在钱菊萍那边儿了。

这么悲痛的时刻，海林也不想跟他们多说，他还有一个杨书记的追悼会要参加，所以不能耽搁，他迅速讲完，离开了现场，好在二号殡仪馆和一号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他带着郭正霖，向第一号殡仪馆赶过去……

一号殡仪馆内，人头攒动，比二号的人多出有十几倍，杨书记的遗体，安然地躺在万花丛中，花圈摆满了大厅内外，连门口儿都摆得层层叠叠的，还没进大厅，人就挤得进不去了……

“各位，麻烦让一下，关市长要去致悼词，请大家让一让……”

郭正霖小声儿喊着，大家礼貌地让开一条大约四五十厘米宽的通道，海林和郭正霖侧着身，挤了进去……

里面的情形更是令人感动，很多工人，农民举着横幅，“永远怀念我们的好领导！”“人民心里永远的好领导！一路走好！”“泣血悼念杨书记！”……

海林鼻头儿一酸，泪水落了下来……

“请最后一刻还在杨书记身边的边城市长关海林致悼词！”

时间刚刚好，海林庆幸自己来得及时，他从大家的避让通路里走近讲台，他动情地描述了那天的情景，但没有说出他的疑惑……

人群中，有一双阴沉的眼睛看着台上的海林，那眼神闪着凶狠的光焰，好像要烧光眼中的一切……

海林致悼词的空隙间，猛一抬头，瞥见了那种阴冷，心中不由得不寒而栗，这目光太不友好，好像……

没顾上多想，海林的追悼结束了，追悼会到了下一环节，人们都有秩序地一一不舍地向杨书记的遗体告别……

杨书记的亲人都站在出口处一侧，向大家告别，对来宾表示感谢，海林也走到杨书记的儿子和夫人面前，礼貌地慰问他们，和他们握手……

“关市长，谢谢！”杨帆和海林握手问候，他的右手手心似乎痛了一下，一个东西被递到手心，海林急忙攥紧它，随着众人向拥挤不堪的大厅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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