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还早着,再睡会儿吧。”低醇的嗓音在耳际间响起。
扶桑抬眼看了看天,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正准备闭眼再睡会儿,但又觉得哪里不对,蹙着眉头想了想。
“锦安,我们怎么在外面了?”
锦安眨眨眼睛到:“为了不打扰病人休息。”
进了马车,扶桑探手摸了摸十七的额头。
万幸,那麻烦的体温终于退了下来,如今温度退了下来别的一切都不是问题,毕竟她这些年所学,可不是白学的。
锦安探手把了十七的脉搏,侧身吩咐立于远处的屠,叫他把那炖好的汤药端过来。
扶桑转身惊道:“你懂医?”
锦安也不掩饰:“略懂。”
昏睡中的十七只听得一声惊呼,眼前一片朦胧,似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但又听不真切朦朦胧胧的一片。
似有一双有力的握着她,那手微微的有些颤抖声音沙哑的唤着她。
然后周围的吵闹又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似乎四周的人都走了,只有那双有力的大手一直握着她,然后双唇一片温热,一些冰凉的液体被哺乳口中。
迷糊中她似乎又睡了过去,然后感觉到一只细腻的小手为她把脉,然后手的主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就听得一男子宠溺的低笑声。
突地一阵刺痛,她嘤咛的哼了出来。
然后是一阵惊喜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她知道那是扶桑的声音。
动了动唇,那声音已是哑不成声,随着知觉的渐渐恢复,身上的疼处从四周传来。
那些破碎的记忆也随着身上的疼处越来越清晰,十七心也越来越凉,已是凉得渐渐感觉不到那钻心的疼痛。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
扶桑看着往日如此坚强的十七,今日却如这南疆边界中,被北风吹皱了的一池春水那般柔弱无助。
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颤了颤缓缓握紧,这时那双温热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掰开她握紧了的双手。
抬头看着那似幽潭般暗黑的眼眸,扶桑莫名心安。
俯身小心翼翼的扶起迷蒙中的十七,接过锦安递过来的汤药喂她喝下。
“主子……”
“乖,先别说话把这汤药给喝了。”
十七乖巧的一口一口喝着扶桑喂的汤药,锦安顺势坐下伸手搭了搭她的脉络,叹口气道:“没事了,但这身子恐怕是弱了今后的好好的养好才行。”
听到‘身子’二字十七不自觉的颤了颤,脸上的神色更加的苍白。
心竟比她还疼……
待她吃完扶她躺下,扶桑帮她理好被褥,准备拿起瓷碗的手被十七一把抓住。
“主子你……别走……”
扶桑看着十七眼里,那打心底的害怕,无奈叹气:“我不走。”
十七睡梦中的身子不时的轻颤一下,那握着扶桑的手,指节微微苍白,嘴里不时的呢喃几声不真切的话语。
十七是有故事的人,毕竟谁也狠不下心来,把她曾经的哪些过往翻覆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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