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致命的一击，陈昊张嘴吐出一口血。眼前金星乱晃，双腿发软。一把撑住墙壁，这才没仰面跌倒。

莫斯低头看看几乎与胸甲平齐的战刀断面，问道：“为什么！？”

陈昊摆摆手。“别打了！”

莫斯没听他的，冷笑一声。反手摸向后背，一把攥住露出来的刀刃。慢慢抽出来，然后随手一丢。再看陈昊，突然意识到人已到近前。

“死吧！”

莫斯大吼一声，一刀刺进陈昊的胸甲。几乎与此同时，它发现自己好象已经被陈昊抱住，紧紧的抱住。

看着鲜红的血慢慢从护甲缝隙里流淌出来，莫斯的两眼突然变得通红。攥紧刀柄的手，开始抖个不停。

攥紧反装甲手雷的手没有松开，因为一松手，就会触发撞针引信。冲过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想好的啊！陈昊暗叹一声，扶着莫斯的肩头轻轻将它推开。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松手！？”看着陈昊攥在手里的两枚爆破弹，莫斯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陈昊苦笑着摇摇头。“你走吧！答应我！一定放他们走！”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一切。那一刻，仿佛回到从前。一个雄姿英发的年轻人，摸摸一个小娃娃的头。“小伙子！你将来，一定会长大的！抬头看看，看看我们这片广袤的星空！记住！这里是我们的家！周围，是我们的亲人！将来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倾尽全力去保护我们的家园和我们的亲人。明知是死，也绝不放弃！”

“老大！打坏人，为什么还要倾尽全力！？”小莫斯稚嫩的嗓音，配合着当日当时。

“成功，谈何容易！？哪怕倾尽全力，也未必成功。更何况，还要去三心二意！？记住！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勇气，只在我们的心里！你需要它的时候，它不会帮你，但它会给你一次选择它的机会！”陈昊说完，微微一笑。“莫斯！你现在还小，可能还不懂。将来，你一定会懂得！”

小莫斯重重地点点头，攥紧一双小拳头。“无论如何，都要挺起我们的胸膛！哪怕我们再弱小，也要向着炮火，前进！”

陈昊微笑着，非常心疼地摸摸莫斯的小脑瓜。“对！勿谓言之不预！如果有一天，坏人欺负咱们的亲人，毁坏我们的家园。我们不仅要挺起胸膛，跟他们死磕到底！还要让他们永远记住，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人，终会把他们赶出我们的家园...”

曾经的誓言还在耳边回响，莫斯已经热泪盈眶。“老大...对不起...”

脸色苍白的陈昊低头看看伤口位置，吃力地摆摆手。“没事！这点小伤，还死不了！”

莫斯扶着陈昊去墙角坐下，刚攥住刀柄，却被陈昊按住。“别动！这个时候起刀，非嗝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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