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金牌交给那些人,真的好吗?”在仆人简陋的住房外,杏姑对香叔说。
“别那么优柔寡断。”香叔语气坚定,“事已至此,我们要的钱也拿到了,就不要再提了。”
两位老人怀着沉重而忐忑的心情踏入正厅。
见到正襟危坐的华嵚,二人便”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华嵚见状,愁眉不展:“你们这是干什么?”
“华大人,我们夫妇在华府侍奉了一辈子,实在不想看到女儿榠姼被关在地牢里啊……”杏姑说到心酸处,泪流满面。
“华大人,求您为榠姼开恩呐!”香叔憔悴道,与杏姑一起磕起响头来。
华大人严肃地凝视着他们,嘴唇因愤怒而抽搐。
跪着磕了好几个头,见华大人不为所动,香叔只好从怀中取出银两,双手颤抖着奉上:“我们想尽办法得来的银子,看在我们这把年纪,一切都是为了榠姼,请华大人开恩啊!”
华嵚接过沉甸甸的袋子,打开一看,竟真是白的银子。他正色道:“你们……这是哪儿来的?”
香叔吓得浑身发抖,面对主子不敢有半点隐瞒,忠厚老实的他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华嵚。
“金牌……金露……长得很像的姑娘?”华嵚一边掂量着手里的银袋子,一边自言自语地低声道。
此时,华炘媘进入正厅,默默地坐在华嵚身边的椅上,并没多看他一眼。跪在地上的杏姑偷瞥到华夫人雪白的颈上和胸前还有着斑斑吻痕,立刻低下眼睑、死死盯着地板,说什么也不敢抬起头来。
华氏夫妇为何人——他们敏锐地铺捉到这一动作,但谁都没说话。华夫人将手中的丝巾围在颈部,心里并没多在意,但还是掩饰住了明显的深色印记;而华嵚心里则得意得不得了、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没笑出来。
虽然是华嵚与华炘媘是一对夫妇,但二人之间的隔阂,就如同一道无形的铁幕,永远也没有将心彻底合二为一的时候。
这一点,基本上任谁都是看得出来的。
“我说,人家都这样求你了,为何还不赶紧放了香姑娘?”华炘媘虽然多次见过夫君惩罚仆人,但见此情景依然不忍,便带着略微责备的声音,先开口道,“人家香姑娘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样吧,”华嵚放松了口吻,“您二位若能找到那个拿走金牌、而且与榠姼长得相似的姑娘,把她带来,在那之后放走榠姼,还是有可能的。”
香叔和杏姑见主子发话,救出自己的女儿还有一线希望,便重重地磕头:“多谢华大人!谢谢华大人!”
终于香叔抬起头,声音颤抖地说:“华大人,不瞒您说,那姑娘还有她身边的两个年轻男子,也都在找通往华府的路。说不定,他们也想主动来华府!”
“哦?”华嵚挑眉,“那倒是有趣。”他举手抚着下巴,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华炘媘知道,这是他在玩计谋时的动作。虽然她自己对事情还不知一二,但她猜测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吸引了华嵚的情节、令他好奇的故事。
“你们退下吧。等那姑娘出现,我自然会放了香榠姼。”华嵚沉默片刻,道,“不过,这件事别告诉母亲。事情未查明前,我不想惊动她们。”
地牢。
香榠姼的双手上是重重的铁锁,发丝凌乱,眼神茫然。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华大人,令他竟然把自己关在地牢里。
“美人胚子。”她脑海中浮现出去年她生日时的画面——华嵚那时曾公开道,“榠姼如今也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的姑娘了。”
那时,就连华家小姐太妺,都对她流露出过敌意,不过大概是觉得自己不过是个下人,终究没什么竞争力、算不上威胁吧,所以后来不了了之了。
她可是目睹过,太妺小姐在自己房里大发脾气,对华炘媘恨得牙痒痒的情景。
那时的她很年轻,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下人,干着丫鬟的粗活儿,伺候着太小姐。从小受到香叔和杏姑这对善良父母的养护,她并不像太小姐那样,整天生活在仇恨中。
“爹!娘!”香榠姼见到爹娘从另一头走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就像阳光般温暖了两位白发纷垂的老人。
“榠姼,你可还好?”香叔见到闺女还这么有精神,本来愁眉苦脸的他,终于喜笑颜开。
杏姑紧紧盯着女儿,虽然没说话,但心里嘀咕着:榠姼跟那个要金牌的姑娘岂止是“有点像”,明明是“太相似”了!
“娘,你怎么啦?”香榠姼看向一言不发的杏姑。
“没什么。榠姼啊,我们已经把你的金牌卖了,换来的钱都给了华大人。虽然不知华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华大人说了,若那个买了金牌的姑娘来到华府,就把你放了……”杏姑缓缓道,“不过榠姼,具体细节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这件事,可能很危险……”
红月城。
街市。
“若真是麒麟宫的仇家,那我们可得做好准备。”武天潇的手轻碰到剑,面无表情。
金娇清眸流盼:“若真的是我姐姐金露,那就太好了。”
“好?”武天峻表情淡漠,
声音中充满质疑,“她就算真活着,那可是华家一手把她养大的。她现在肯定是华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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