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他的“攻击”起了作用,尽管已经几近报废,金杯强大的驱动力仍然不负众望地支撑着还算庞大的铁躯壳重重地击中了大块头的下盘,那巨大的手臂也一下子被惯性冲击得绷直了起来,金杯带着那巨大的身躯向后不断减速着。
终于,从未发出过声音的怪物也终于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只不过那声音就像是个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林汶一时间竟不禁有些惊讶,难不成这怪物其实只是个高中生?
终于,面包车冒着滚滚的浓烟结束了它最后的生命,伴随着一阵哑火的“吱吱”声停了下来,而那巨大的身体也在撞击中失去了意识,彻底晕了过去。
林汶下意识地在额头抹了一把,终于松了口气,一下子卸下了防备后,之前过度的紧张让他全身脱力,就连全身被汗水和雨水浸透也不再让他有所知觉,如释重负地跪倒在了地上。
岑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何时,南安出现在了岑的背后,他的右眼闪烁着淡蓝的荧光,又渐渐熄灭。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用这种方式篡改了我的记忆。”一川坐在阴影中,望着窗外淅沥沥的薄雨。
“‘伪纹章’的能力对于普通人而言,可以消除或篡改某一段记忆,但对于像你们一样的纯血级边缘人种,也就仅仅是催眠术而已。”南安面无表情地从岑的双颊边收回双手,插回口袋。
“岑今天的反应有些激烈,需要某些必要的‘手段’,”南安继续说,“但我对你们没有威胁,你是聪明人,我不需要解释更多。”
“可他们需要,八年了,我们的一届又一届年轻人从年幼,到离开,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学生,”一川扬起头,直盯着他的眼睛,“从那之后,吴格去了哪?在爱尔兰发生了什么?”
“以及……郑承绎究竟是谁?他从哪来?”一川深吸一口气,“你和布罗吉特先生,甚至吴格的父亲,始终保守着只有你们才知晓的秘密……但我想,从郑承绎所引起的一切变数开始,所有人就都有权利知道——他、或者说我们,真的仅仅是在培育一群难以融入社会的怪物孩子?布罗吉特先生所指引的这条路上,我们真正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神明,他渴望的是神明的终结。”南安犹豫了片刻,一字一顿地说。
“你说的太笼统了。”
“想要成为神明的人,想要摆布有欲求者的神明,都应该被终结。”
“他想要做个救世主么?”一川皱皱眉,苦笑着,“他不像是那样的人。”
“他想做的仅仅是赎罪而已。”
“哪怕是犯下更加深重的罪过?”一川端起咖啡,杯中的热气早已散了,反射着晶亮的玻璃上的水光。
“你都知道些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一川面无表情地说,“你也不是个喜欢把真话说完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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