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承绎疑惑的看了一眼岑,又歪头顺着楼梯的缝隙向上看着,楼上的走廊显得狭窄了很多,也比较缺乏光线,几乎像是通往阁楼的阴暗通道,但墙壁上隐约还是可以看到和之前走廊里挂着相似的壁画,显得很是庄严,
他小心翼翼地踩着台阶边探头观察着边向上走,没了岑在前面带路,他心里很是没底,岑不禁笑了起来:“怕什么,干就完了。”
对于岑这句突然冒出来的网络切口,郑承绎反而更慌了,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走上了这个楼梯,才是真正的开始,有什么东西正在那阴暗的角落里等着他,脑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催着他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回到属于你的碌碌无为的日子。”
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继续向上走着,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来这山中的贵族学校观光?少扯了,没见到那个神秘的南安,还没有搞明白我自己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之前,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干就完了!”郑承绎在心里默默地说。
很快,折成两段的楼梯被他几步就跨了上去,他终于看清了楼上阴影里的情形,大约是10层楼的这个高度似乎就是最顶层了,而且没有直达的电梯,只有这段楼梯可以通到这个高度,顶层的走廊比下面的楼层短得多,甚至连一半的长度都不及,而且这里的墙体似乎也格外的厚重,使得空间非常狭小,在这又短又狭窄的走廊尽头,仅仅只有一间屋子。和普通的教室不同,这扇门是没有窗的双开门,雕的门面上是两把镀金的扶手,在门左侧的墙面上仅有的一扇小窗透过的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金色。
郑承绎站在这华丽的大门前,突然觉得这门竟是无比的雄伟,甚至感觉这门就像是巨大的山石一般压在他的面前,但他知道那只是他心里的感觉。他的潜意识在畏惧,畏惧门后的世界,畏惧自己必须要面对的某些东西。
“等等……你刚刚说,前提是我接受了新的生活,对吧?”郑承绎拦住正要开门的岑。
岑被郑承绎这突然的反应也弄得一愣。
“你想问如果你不接受会如何?”他盯着郑承绎,推了推眼镜,“我以前也问过这样的问题,或者说,我们都这样问过……”
“但是你一定会接受的,”岑又神秘的笑了笑,用力向前一步,推开了厚重的大门,“有谁会拒绝同伴呢?你说对吧。”
“同伴?”郑承绎听的一愣,但是紧接着是一阵更加让他惊吓的“热烈欢迎”。
随着“砰砰”两声巨响,纸带礼喷射而出,洒在他的头上和肩膀,原本一片黑暗的大厅,突然被刺眼的光芒点亮,郑承绎揉着眼睛渐渐恢复视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难怪这顶层的走廊仅有那么窄小,这顶层唯一的房间竟是如此巨大,仅仅是这视线可及的空间便有四五个教室的大小,高度也几乎达到了十米左右的程度。所谓的“学生会活动室”内部的装修堪称富丽堂皇,白色大理石的地面倒映着墙边无数的乳白色磨砂玻璃灯,在大理石天板环绕着的是一圈像是教堂穹顶一样的玻璃彩色窗。
在穹顶的最中央,无数被线吊挂着的像是风铃一般的灯柱众星捧月地簇拥着一盏巨大的三层镶金吊灯,目测似乎有两米之高,灯架的东西南北四角都各坐镇一只金闪闪的天使模样的小雕像。
而巨大的吊灯中心,却流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与四周雕刻的云朵和天使迥然不同,吊灯的中心用鹅卵石雕着一个臃肿的物体,像是盘着身体直立起来的千足虫,又像是化掉的冰激凌,但清晰可见那一坨不可名状的物体上竟生着翅膀,而翅膀却非成双成对——而是七个,七个大小不一的翅膀状突起围绕着雕塑的四周,以一种扭曲的角度排列着,但从那翅膀展开的程度来看,可以感觉到这奇怪的东西似乎是要振翅飞起,正扭着它看不出来的“头部”向上探着。除此之外,雕像并没有其他的刻痕,反而是保留了鹅卵石本身的纹理色彩,不加涂抹,像是没有完成的失败品。
但直觉告诉郑承绎,这就是完成之后的样子,毫不修饰,毫不隐藏,这即是最还原某种物体的形象,想到这里,他不禁脊背一阵发凉,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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