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这样的事。”曌云裳打断他，敷衍地摊手，“先生好意，我们心领。恕红楼不接待外客。”对了，红楼不接待外客，尤其不接待男人，现成的不就有个男人关在地牢里么？

曌云裳想出了借口，连脸上的笑容都真心起来，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便要送客、行她那私心之事，却见鱼纹老铗站上前，拱手道：“宫主，属下以为，虽然诸位宫主武功高强，又有众多姊妹在此，但此事毕竟事关神州天柱，非同小可，还往宫主不要轻敌。”

曌云裳慢慢地收住脚，盯着老铗：“什么意思？”

老铗抬头：“属下以为，我们应当暂时抛却偏见，联合一切可联合的势力，共同抵御外敌。”像是挑衅般，转头看楼无痕，又道：“二宫主以为呢？”

楼无痕站起来了，虽然起身时又颤了一下——极轻微，若不是曌云裳一直暗中观察，绝对发现不了——却还是站得笔直，连弯腰的礼节都不曾有：“我也以为此事应当慎重。”

曌云裳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一下，掌心慢慢地合在一起，彼此用力：“是么？三妹、四妹，你们的意思呢？”

霏婴不屑地向楼无痕道：“大姐那么厉害，岂用得着外人帮忙？”一捅怨姬，“三姐，你说是吧？”

怨姬一怔，低头道：“我武功低微，又离开了这么久，不知究竟，还是大姐与二姐拿主意。”

气氛有些僵，曌云裳将手背在身后，气得微微发抖——气的倒不是这些人对外敌的重视，而是楼无痕对她的反抗。尤其这反抗本不是楼无痕本人挑起，却被她勇敢地接下去，这更让她生气。好像一个当场看见偏心的丈夫选择了婆婆而不是自己的委屈儿媳。

伏龙本已要走，此刻又停住，扭头看曌云裳，半晌不见回应，扬声问道：“宫主的意思呢？”

曌云裳咬了牙，勉强将目光落回他身上，冷冷道：“我能守住自己的东西。”

伏龙便不再言语，将扇一收，昂首走了。

曌云裳再看楼无痕时，目光中便带了几分挑衅，恶狠狠地将她从头到尾地盯了一遍，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二妹不信我？”

楼无痕微微一抖，垂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曌云裳道：“说得也是。我看这些时候，你就与我一同闭关，我们好好地练一练雪拥冰梅的绝招，以抗外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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