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林小白赞许地对她挤挤眼，想起什么，着急地向外一窥，将门拉开一条缝，嗖地挤出去，“我回地牢去啦，你们聊。”

楼无痕被他的举动所惊，本能地向挂剑的地方看了一眼，又看老铗：“他…”

老铗拍拍她的手：“他擅长缩骨之术，可以从牢中逃走。”

楼无痕抿抿嘴，偏过头道：“老铗如此信任他？”明明知道对方是自己母亲，“母亲”二字却偏偏说不出口，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着实叫人别扭，然而别扭之外，却又有一股奇异的亲切——虽然这亲切也是别扭的。

老铗笑了——这是许久以来楼无痕第一次见她这样笑——一边笑手搭在楼无痕的手上：“你自己不也信着他么？不然为什么去牢里见他，又为什么不去追他？”

楼无痕沉默不语。

老铗却又看她，轻声道：“你知我为何笑么？”

楼无痕摇头：“不知。”

老铗将两手都拢在她的右手上，将她的手如珠宝般捧在掌心：“我知道她对你做的事了。”

楼无痕蓦地收回手，垂下头：“我累了，你走吧。”

老铗却又抓住她的手，紧紧不肯放开：“今天早上，就有许多人看见了，还有人故意传给我听了。都是她故意的。她的目的，不过是要打击你，使你以为自己孤立无助。她还想以这些流言逼迫你、约束你，使你无法可想，只能牢牢地被她攥在手心。所以小白才特地来找我，望我使你知道，无论如何，这世上总还是有人牵念你、无条件地爱着你的。这件事，哪怕是你的错，你真的喜欢那样一个人，我都会支持你。何况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错过半分。”像是下定决心般，又道：“错的是曌云裳。”

楼无痕不愿听那句话，扭过头，扯开话题：“你还不曾说明你为何会笑。”

老铗盯着她，又扯了一下嘴角，方道：“我笑是因为她小瞧了你。连我方才也低估了你。我以为你遭受如此打击，必然神魂无守。但你看见林小白的可疑之处，即刻便能想起自己的职责，即时警醒…孩子，你比你自己以为的要坚强多了。论心狠手辣，你或许不及…她。但若论心性品格，她远不及你。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连老天也会眷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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