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民为了表示感谢,非拉着林炎城的胳膊往外走,“林炎城同志,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一定要请你吃饭,走,咱们去国营饭店喝几杯。”
林炎城笑着婉拒,“我刚刚已经吃过了。再说,你们不是还赶着上班吗?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
经他这一提醒,周新民这才发觉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你们中午饭早吃完了。那我周末放假,我亲自上门表示感谢。”
林炎城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那也成,你先去认认路也好,以后你俩有空了,可以经常到我们大队看孩子。”
周新民见他猜到自己的用意,也不觉得尴尬,连连说好。
等三人都走了,潘秀兰朝林炎城无奈道,“做父母的,真是为儿女操碎了心。”
林炎城从来没养过孩子。但是也曾听公司的员工抱怨过,孩子有多难养。他点点头,“是啊。”
潘秀兰试探着问,“你刚刚为什么不提工作的事?”
林炎城当然想给林建党找一份工作,可这样做的话,他们家以后都要低周家一头。
他是男人,最明白男人对脸面有多看重。林建党肯定不乐意攀高枝。心理有负担的林建党还怎么全心全意对周文茵?即使两人在一起了,也会因为太年轻,不够圆滑,而闹出矛盾。
林炎城朝潘秀兰道,“这事太难了,还是别为难他们了。”
潘秀兰一副我果然猜中的表情。
这才十二点钟,林炎城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城里,所幸到处逛逛。
潘秀兰自告奋勇道,“要不我带你去?你头一回进城,可别迷了路。”
林炎城哪敢让她带啊。虽然表姑看着年轻,可到底年龄摆在那儿呢。
他忙摆手拒绝,“表姑,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再说了,我有嘴,丢不了。”
潘秀兰一想也是,“那行。”
林炎城出了家属区,便闻到一阵香味儿,估计是国营饭店飘出来的。
他心里隐隐有个念头。既然买房子就能落户口,那他先把钱赚到,这方面他最拿手了。
23333不解了:“周文茵很快就到你们大队了,你完全没必要把林建党弄到城里来啊?”
林炎城知道它什么意思。无非是周文茵到了他们大队,林建党近水楼台,只需要摘得她的芳心,那就万事大吉了。
林炎城觉得系统想得太天真,“你说得倒容易,你也不想想周新民是副厂长,手里的人脉那么多。如果周文茵后悔了,难道他不会像书里写的那样想尽办法把她调回城吗?”
23333:“也是哦。你这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后世许多人都对上山下乡运动持否定态度,林炎城也不例外,“除了想当劳模的极个别人,我还真没听过哪个知青下乡之后不后悔的。他们是城里人,哪里干得了地里那么重的活。”
23333:“由俭如奢易,由奢入俭难。”
大概过了十分钟,周新民满脸灰败从外面走进来。
潘秀兰和赵红梅忙迎上去,林炎城也眼巴巴地盯着他瞧。
在三个人,六双眼睛的殷切期盼下,周新民无奈摇头,“领导不给划。”
赵红梅脑袋一晕,差点摔倒,周新民忙把媳妇扶住。
赵红梅一把推开他,趴在门旁痛哭流涕。
潘秀兰没有再劝,拍着她的背,跟着她一起难过。现在这种时候,让她痛哭一场总比一直压在心里的好。
正在灶房炒菜的任美莲听到外面哭天抹泪的哀嚎声,吓得差点把刚盛好的菜甩出去,她在围裙上擦了几下手。
出来一看,赵红梅趴在门框上哭得撕心裂肺,“怎么回事?红梅,你哭啥啊?”
周新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任美莲拍着赵红梅,不停安慰她。
潘秀兰拉着周新民的手,“咋回事?领导们也有孩子,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学生跳火坑也不帮着劝劝呢?”
周新民气得咬牙切齿,跺了跺脚,“劝个屁!上面给学校定了指标。每个学校必须出100人。他们名额都不够呢。我去学校的时候,发现他们学校的墙上贴了许多关于上山下乡的标语和海报。那些个孩子懂什么,被老师一口一个高帽夸昏了头。”
林炎城眯了眯眼,这岂不是说周文茵下乡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吗?他这是来晚了?
潘秀兰在边上一个劲儿地骂学校缺德。
林炎城走到周新民边上,拉他到旁边说话,“这位大哥,我说句题外话啊,你们两口子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孩子安排到离家近一点的生产大队。将来你们也能随时去看看她。”
书里,周文茵去的地方不是生产大队而是农场。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不说,还有人骚扰她。
那个农场的负责人奸|污了十几个女知青。直到有个性子烈的女知青不堪受辱,一把火把农场烧个精光,损失惨重。上面来调查,女知青把负责人干的事情全抖落出来,负责人被判流|氓罪,直接枪|毙。所以说,上山下乡,干活只是其次,最让许多人痛不欲生的是连自身的安全都保证不了。
本书来自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