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你们裴家,连个门户都看不住?外头守着的几个丫头小斯是死的?!重峻冷笑一声,也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刷刷两下将头发盘了起来。然而,他心里惊疑不定,已如翻江倒海的一样,竟是一时连脸上的风度气势都顾不得。自己都有些觉得,此时倒显得气急败坏。
“呃……”
裴师昭瞧着他冷冷的样子,与刚才判若两人,倒是心里痒痒的,不由伸手去搂他,“生气了……”
重峻好不容易才下了这个决心,不想他竟然会拒绝,这是当面掼自己的脸,如何能下来这口气。
重峻猛地一把推开他,吓了裴师昭一跳,有点瑟缩的问,“重峻。你是不是……”
重峻这才觉得,自己这样倒像输不起的,便淡淡一笑道:“忙了一天也累了,你去叫人送碗茶来,好不好?”
“是是是!你看我这脑子,这都忘了!”
裴师昭略松了口气,就喊江碧进来,叫她送两碗甜汤来。
裴师昭自然也心里紧张起来,只看着重峻的脸色,各种小心翼翼的哄他。
重峻渐渐缓醒过来,倒是一直和颜悦色的,裴师昭却仍然免不了心中惴惴不安。
重峻又略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裴师昭本说要送他回府去,重峻一再不让,裴师昭也觉得这日子未免显眼,也就算了。
裴师昭送了重峻回来,免不了有些后悔,颠来倒去的想,他那样说,自己心里有些别扭,自是难免,一时又觉得自己方才太矫情了。重峻也是好意,哪有这么多想头?!
只是,自己别扭,也就是在重峻这个“好意”上。本来两情相悦的事,重峻一直推脱不肯,为何自己一要出征,重峻就肯了,倒弄得好像同情怜悯的一样……
重峻坐在马车里,瞄了瞄放在座位上的“九霄环佩”。
这琴他知道,也认得,唐琴中,都算的极出色。只是,他再不想,今日竟是这样一种收获,却……
重峻不由解开琴囊,摸了摸上头如牛毛如细雨般的纹路。琴上虽有纹路,却无明显的剑锋凸起。
溯其原因,系此琴虽古,仍可供按弹抚弄之故。所以,若断纹起剑锋反碍事,以及易出杂音,故之前的琴家,每几数年便要小修,旨在磨挫其断纹之剑锋的原故。
一把琴尚且要如此用心修补、维护,何况他们。今日,许是他操之过急了。
重峻一时,又觉得自己刚才太上脸,左右什么都没说破,不过一个调笑玩闹就完了的事,何必这么当真?!
下头这年过得,于重峻,就没什么趣味了。第二日宫中就有宴饮,裴师昭也在座,他隐隐然,似乎已经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
两人再见面,免不了有一二分尴尬。只是,现如今二人好歹也见过些风浪,这些到底是小事。
裴师昭趁着开席前的一点子功夫,就凑到重峻跟前,“殿下昨天……睡得可好?”
重峻斜他一眼,“这话是何意?”
“嘿嘿,没什么……”
裴师昭挠挠头,小声道:“就是看你眼底下发青呢,恐是昨日没睡好……”
“确实。”重峻淡淡道:“我得了那琴,便如获至宝,昨晚一直在习练,睡得晚了些。”
“呃……”
裴师昭本是想逗引他,不想重峻说得竟是这样一个堂皇正道,冰冷无味的说辞,就是不想兜搭他的意思,顿时觉得没意思起来。裴师昭咕哝道:“你还真生气啊……”
重峻心里也有些怄气,他整日来粘着自己,自然便以为他心意明确。不想事到临头,竟是这人先退缩,那又贼头贼脑的来招惹自己作甚?难道是闲着无聊逗闷子的?!
重峻懒懒的看了他一眼,“状元郎何出此言?昨日在你府上,得了这般款待,十分承情。我岂是这般不识好歹之人,哪来的生气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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