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彭炎下定决心。

“阿炎。”一位老者走出来，就算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他依旧保持着读书人的体面“你此去，万一回不来，白鱼族的制船手艺就要失传了。”

彭炎没得选，他不去，白鱼族的人熬不过整个冬天。

“有老师在，白鱼族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白鱼族的百姓们注视着彭炎，想要挽留，却怎么也说不出挽留的话。彭炎喝下唯一比较多米的稀粥，启程前往阳关。

廖洋挑选了八十个精壮的汉子，悄悄护送着彭炎，不让他遇上危险。

彭炎按照约定来到魏霜华的铺面，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街上静悄悄的，树叶被风刮过留下响亮的声音。

魏霜华在等彭炎，将他迎接到房间。

“大礼司，想见你一面，真不容易。”楚羽拿出宸王的信物摆放在彭炎的面前。

“宸王殿下。你们是宸王的人？”

“白鱼族的情况迫在眉睫，没有物资，五天后到达的暴雪将会葬送很多无辜的人。只要大礼司愿意帮宸王一个忙，这里的物资你们尽管拿去。”楚羽说。

彭炎欣喜不已：“别说宸王殿下用物资交换，就是什么都没有，我也会帮。”

明月秋将彭炎拉了起来：“让你去杀李川，你也去？”

彭炎尴尬道：“我就是个造船的工匠，哪里杀的了李川？”

楚羽说：“我们能。”

彭炎的眼中亮起星光，他久久说不出话来，只能给楚羽跪下。楚羽上前扶了他的手臂。

“大礼司不需多礼，我们先解决了白鱼族的燃眉之急。”

彭炎让廖洋带来的八十个人将楚羽他们准备的东西搬回白鱼族，将所有物资藏在了隐蔽的山洞之中。这山洞里有一艘战船，一艘已经造好的战船。足够将整个白鱼族容纳其中。

“若是要炸毁堤坝，白鱼族就会被淹没。我们就可以依靠这条船飘到下游，去唐王的地盘休养生息。”彭炎说“可惜，不知道怎么做。”

钟玺将一张图纸递给彭炎：“这种四周带孔的小船二十个，只要可以开到堤坝下方就行。”

“这种小船？不复杂，我们这里的孩子都能做。就是推动力需要点儿功夫。”

楚羽说：“你只有三天时间。”

“足够了！”

官兵每天都会来白鱼族搜物资，有一点就拿走了，看着百姓们哭爹喊娘，似乎格外快活。这天又来搜刮，白鱼族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官兵看上了照顾老弱妇孺的魏霜华。

“白鱼族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带走！”

“住手！！”长老拦在了魏霜华的面前“你们这些败类，是想把我们白鱼族逼上绝路啊。没有银子了抢物资，没有物资了抢女人。简直目无王法！”

官兵推了老人一把：“老东西，老子就是王法，晋王就是王法！我抢怎么了？我不仅敢抢，我还杀人呢！”

说着后面的官兵拿出长刀一刀刺进了一个孩子的胸膛，孩子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就没气儿了。女子哭喊着去打官兵，被一刀刺入腹部。魏霜华看不下去了，她转身来到官兵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官兵的佩刀夺了过来，反身一脚将他踹出，嗖嗖两剑，杀人的官兵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其他人被吓的动弹不得。

“反了反了，给我杀了他们！”

官兵知道打不过魏霜华，就冲着百姓出手。楚羽和钟玺也加入其中，将砍人的官兵尽数剿灭。可怜的白鱼族百姓，还是有人无法逃脱官兵的屠杀，院落里倒了一片尸体。

魏霜华挥起长剑将生擒的官兵挑了脚筋手筋，让他们无法逃走，被老百姓关进在柴房里。让他们慢慢等死。

楚羽见魏霜华站在白鱼族的大门口看着亚曼江发呆，上前递给她一条毯子。

“外面冷，进去吧？”

“羽公子。”魏霜华叫住了楚羽。

楚羽看向魏霜华，明亮的眼睛让魏霜华感觉心口一颤，不好意思的避开了视线。

“明天还会有官兵来吗？”

楚羽点点头：“不会了。姬瑶郡主的飞鸽传书，唐王的部队已经在天音城外。李川要调集大军前往清水镇。”

魏霜华松了一口气。

“等他们到了清水镇，就是死期。”

楚羽非常认同，在自然的力量下，人类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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