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给昭颂把脉，知道是他的龙眠香惹出的麻烦。不用说, 昭颂因为龙眠香的原因, 久久无欲, 想必是有些着急的。

“神医, 如何？”昭颂问。

黎浅叹了一口气：“大祭司的脉相, 并无异常。能跟我说说, 您哪里不舒服吗？”

昭颂实在难以启齿, 让周边伺候的人全部退了下去，只留了黎浅在房间里。

“不举。”昭颂悄声告知。

黎浅猜到了：“人到中年, 难免啊。”

昭颂也觉得黎浅说的有些道理，他毕竟是五十岁的人了，不可能还像少年时候那般生龙活虎。只是，突然冷下来，会让昭颂格外烦躁, 性情也会暴戾一些。

“先生可有办法帮本座重振雄风？”昭颂问。

黎浅当然没办法, 就算有本法也不会帮他，他这个大夫只学了皮毛，真正要诊病开药, 还不够格。昭颂的毛病, 黎浅有本事弄出来, 没本事救回去。

“您都用过什么办法？”黎浅问。

昭颂无奈，皱眉道：“都试过, 没用。”

黎浅自然不会帮昭颂出馊主意：“如果是这样, 我不得不怀疑, 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您了。”

雷国人对鬼神之说非常相信，没想到这个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怎讲？”昭颂问。

黎浅看着昭颂的房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墙边的桌子上，那桌上摆放着一把精致的长剑，剑鞘上的花纹都磨平了，跟昭颂手上的薄茧关系匪浅，看来昭颂武功极高，不是空穴来风的奉承话。房间的格局十分考究，风水布阵，昭颂才是行家，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估计两三句话就得露馅儿。

“大祭司的房间里很干净啊。莫非，在其他地方？”黎浅想去圣水池看一看。

昭颂也想到了，起身带着黎浅去圣水池，说不定能找到圣水浑浊的原因。黎浅擅长记路，圣殿依山而建，路径复杂，旁支甚多，而且每个岔路口都长得很像，一不小心就会走错。

圣水池在圣殿高处的楼宇之中，那里有一个泉眼，水从池中冒出来。那水池浑浊，犹如下面的白汤，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诡异的味道。

“三年前，圣水池的水一夜之间变得浑浊，都说有冤魂留在里面。”昭颂告诉黎浅。

黎浅绕着水池走了一圈，蹲下身子，淡淡的硫磺味儿溢出水面。黎浅摸着湿润的山壁，清澈的水缓缓低落在植物上，沾染指尖微微舔了一口，泉水甘甜，挺好喝。

“此处阴气很重，这山壁上渗出的水源可有查过？”黎浅问。

昭颂听到阴气很重，有些紧张：“还没有查过。”

“这里的确有冤魂附着，若是不能平了他的怨气，这水池的水就没法变清了。”黎浅向冥歌要了茶杯，将山体上渗出的山泉装了起来。

“大祭司，您这是心病，没法用药物缓解。”黎浅是没本事救回来，就只能胡说八道了。

昭颂叹了一口气。

“冥夜是奴，侍奉本座护法，理所应当。又没伤他性命，他却要我制裁护法？你说可笑不可笑？”昭颂当着冥歌的面，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刺入冥歌心窝里的刀，冥歌紧紧捏着衣衫，眼睛里尽是杀气。

黎浅不想发表评论，只能一笑置之。

“再说了，制裁护法，也要天降神谕的。给雷国带来灾祸怎么办？退一万步讲，雷国律法只有女子受辱，施暴者被律法制裁。根本没有男子受辱被制裁的说法啊。于情于法，我都不会帮他。”昭颂不觉得自己有错。

黎浅只能暗暗感慨，这里为何肮脏不堪，是因为法律在这里是废纸，护法因为天降神谕而立，自然要天降神谕而废。神谕又岂会轻易降临，这就是冥夜无助自杀的真想吧？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