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齐夫人念着何氏待她的情意,也不让她们剪了重做,她自己又不穿,只能装在箱子里放起来。
只可惜了那些好料子,被何氏过了一遍手后,就只能压在箱底不见天日。
衣裳压在箱底儿,吃食送到厨房,玩具另放出来,香盒直接放到柜子里。
博山香炉里正燃的闻着清悠淡雅的香团也是齐小六上次送来的。
齐夫人屋里的丫环都知道,未来的六奶奶实实是个雅人,会制花膏子,会酿果子露,会调香,还能做一手好针线。瞧瞧六爷这几次过来时穿的戴的,哪样不是百里无一的精品。
还听三爷说,长相也极标志,就是不知为何会看中六爷。
祭过祖后,齐小六又上街买了一些东西,同他那帮子玩友玩了两天,掏了上百株的稀罕苗木同齐小七一同又回了清阳县。
一下了船,齐小六就打发人把掏回来的苗木送到李家,自已转身回了府。
何氏早等在家中,春光日好,她穿的鲜亮轻便,见着儿子进了大门,就迎上前去。
何氏问齐小六:“夫人身体可安好?”
齐小六说:“好着呢,骂我的时候精气神十足,看着比以前轻快多了。”
何氏就问:“你又做什么蠢事了?”
齐小六讪讪的说:“三哥家的老四闹着要吃蜂蜜,我就想捅个蜂窝,哪知那是个马蜂窝,一点蜜都没有,还让马蜂把我追了半里路。好在收了一碟子蜂蛹,我就让人炸了,然后给他送去。谁知那个小破孩不讲半分义气,转身就给夫人告状说我拿虫子给他吃。”
何氏气恼的说:“夫人还是太仁慈了,换了我,就该揍死你得了。马蜂是好惹的?没叮你个满头包就算是万幸了。你说你眼瞎成什么样了,连蜜蜂和马蜂都认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精通吃喝玩乐。”
齐小六说:“你可别说了,夫人说得可比你狠多了。中气十足的骂了我半天,转身就把我那碟子蜂蛹吃个精光,半个都没给我留下。你说我多可怜呐,辛苦忙活了一场,最后连半个都没尝到。”
何氏听后,想想蠢儿子眼巴巴的看着香甜酥脆的蜂蛹一个个都消失在齐夫人嘴里,就忍不住想笑。
儿子是很糟心,但有了他,笑料就有很多,至少这一点很好。
齐小六又对何氏说:“夫人说,今年冬天便把暖暖娶回来,明年要出嫁那几个妹妹呢。”
何氏一听就说:“夫人同我想到一处了,既如此,你这些天别乱跑了,看看你那屋还缺些什么,一并让人做了来。”
齐小六点头,忽然似又想起什么,转头对何氏说:“你找个得闲的日子,我领你去暖暖家新建好的庄子上转转,可漂亮了。”
正逢仆人将齐小六在清河街上买的东西送了过来。
何氏帮着齐小六拆开包裹往外拿东西:竹丝编的团扇,黄花梨木抠成的香薰笼,几颗长得奇形怪状不知什么质地的石头,一对器形特别的紫砂壶,几块未经雕琢的玉石,几个巴掌大的紫檀木雕等等,最显眼的就是一大包色彩明亮的绣线,以至于后面的一小包一小包的未知物什都被何氏忽略了去。
这作死的臭小子,买了这么一大包丝线是打算让她用呢还是打算自已用。
齐小六还真不知有这么些东西,他的那帮子玩友递给他一个包裹,他也没打开看就交给仆从装起来。
他倒没有像何氏那样惊异,只觉得春暖以后估计再不必买绣线了。
这便是单细胞动物的想法,也不想想,那么一大包线,春暖得用到猴年马月去。
线的事情先摞在一边,继续收拾齐小六那两大包东西。
能吃的送到厨房,能用的没几样,剩下的都是不大不小的玩意。
还好没忘了给他娘买了一套衣裳首饰,否则何氏得生吃了他。
入了夏,雨水多了起来,淅淅沥沥滴滴嗒嗒没完没了,被子总被湿气蒸得潮嗒嗒的,春暖总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被捂得长蘑菇。
说到蘑菇,李家的林子里还真长了不少蘑菇。有一种老树干上长得蘑菇,长得特别大,一朵就有两三斤,看着与平菇差不多,但口感特别好,又筋道又鲜香。与肉炒着吃,那滋味简直绝了,若与母鸡一块炖汤,味道能香飘十里。
还有其他的蘑菇,就是采来就得吃,天气热放不住,又天阴雨湿的晾不干。
春暖把那些味道极鲜的菌子全熬成酱。多谢现代那些老干妈老干爹之类,但凡有什么好吃又放不住的东西,春暖和张氏把它们全炒成酱。
门外淫雨霏霏,门内香气四溢。李家的院子里总是传出一阵一阵诱人的香味。
隔离老王家的孩子常趴在墙头猛咽口水,回去就嫌他娘做的饭太难吃,弄得老王媳妇见了陈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雨季一过,李家就该准备搬家事宜了。
看了一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敬过天地祖宗各方诸神,才按着搬家的规矩陆陆续续往过去搬东西。
先将米面粮油放过去,再将锅碗瓢盆安顿好,厨房第一次开火还要先敬过灶神。
再以后就随便搬吧。就是春暖家瓶瓶罐罐太多,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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