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一听真是伤心欲绝悲愤不已:“你这个无情无意的女人,见我容颜衰老年华不再就这般对我,真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呐,可怜我一腔情意空相负啊。”
春暖使了好大劲才按住额间要跳起的青筋。这男人,我同你说正事呢,你却在这儿开始给我演开了戏,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春暖是真着了气,胸口一阵一阵的发闷。张廷玉眼看春暖真被气着了,吓得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她,不停给她抚背,还在不停的安慰她:“你别生气别生气,我不闹你了。其实你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我是看你正板着脸不高兴才故意哄你的,是我不好,以后再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好点了吗?要不请个大夫看看吧。”
“别闹了,好好儿的请哪门子大夫,你给我倒碗茶来,我刚才骂的口都干了。”
张廷玉忙把春暖扶在椅上坐下,又急急倒了一杯茶水,小心的喂她喝。
春暖看见他又自责又关切又担心又俯低做小的样子,心下一松,就“扑嗤”一声笑开了。这男人,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张廷玉见春暖转怒为笑后才怕怕的擦了一下汗。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说:“你可千别不能有事,你还要陪我一起白头偕老呢。”
春暖说:“想想就发愁,以后天天都要面对你的老鼻子老脸,太影响我的心情了。”
张廷玉低低的发笑,亲了一下春暖的手心说:“可在我眼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那个让我心怡一生的俏丽模样的暖丫儿。”
“你这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我会日日老去,免得你对我失了兴趣,总得在其他地方找补找补吧,暖丫儿,你别嫌弃我可好?”
“别整的酸不拉叽的,我这半生,跟你过得很好,就算你以后是个丑巴巴的老头子,那也一定是个极有趣的老头子,谁都比不上你。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你就是那个万里挑一。”
“原来你还是嫌我长得难看。”张廷玉怪委屈的。
这能怪她吗?上辈子被一群人间绝色包围,审美能力被带的高高的。以致于这辈子她看人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不分美丑。
说他灵魂有趣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难不成还要让她违心的夸他长得不错吗?
一群长得一模一样的光脑门还分什么美丑啊。
张廷玉真的很忙,十几天才能回家歇一天,这一天,考察过侄子儿子们的课业,然后就同春暖呆在屋里,喝喝茶下下棋聊聊天,再老当益壮的温存一晚后,又开始了半夜上朝夜里归家或者干脆几天不归家的日子。
皇帝和张廷玉真是一对臭味相投的好基友,都爱玩角色扮演,都闷骚的清新出奇。
说起闷骚的男人,他们脑袋里都有一根看不见的弦,要是触不到那根弦,那他就和你闷一辈子,若是不小心触到那根弦,那他就立刻骚得让你销魂蚀骨。
就在她们抱孙子那年,雍正皇帝因劳成疾,不过短短数日就驾崩。依旧留了让张廷玉享太庙的遗旨。
张廷玉悲痛不自胜,君臣相得十数载,两人年少时就相识相交,性情相投遂成知已。
人生得一知已何其有幸,而他一朝痛失知已,从此生死不见,他的余生又会何等孤寂何等伤怀。
对此,春暖也爱莫能助,有些事情,如不是你亲身经历过,感同身受就是一句没有意义的空话。还是要他自己走出来才行。
新帝很快就即位。新帝便是弘晖,经内外大臣商议,次年仍定国号为乾隆。
历史真是有趣,不管蝴蝶翅膀怎么扇,它仍然通过一系列的事情回到即定轨道中。
赏赐很快就下来了,加封张廷玉太子太傅、内阁大学士及忠文伯。春暖升为和硕郡主。
春暖进宫谢恩时,又见到了当初病焉焉如今威仪甚重的那个孩子。
“朕幼时身体极弱,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是病着的。直到夫人送了我这串珠子,朕的身体才渐有起色。先皇曾深谙佛法,见此念珠后曾对朕叮嘱,万不能让人瞧见此珠。是以,母后亲自为朕缝了平安链,将此珠藏于内贴身携带几十载。昨日,朕在梦中忽听先皇说,今我已成就大统,受天地祖宗避祐,此珠该归原主了。只朕一直不曾知道此物为何?”
春暖双手接过念珠,将它缠在腕后恭敬的回道:“此物是我幼时一位长辈所赠,他言此物能护祐我平安长成。当初见到皇上比我更需要它,便将它转赠于皇上。至于此物么,是一位得道高僧的念珠。”
皇帝听后便答:“原来如此。”
乾隆十年,张廷玉上疏辞官,皇帝再三挽留,后来张廷玉就将春暖教他说的话对皇帝说了以后,皇帝次日就准了他的辞呈。
张廷玉脱了官服官帽,却带回数不清的赏赐。
无事可做,春暖便怂恿张廷玉私奔,两人丢下一群儿孙去了先帝赐的温泉庄子上,种田养花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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