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嘴硬,但其实已经信了,赵晖微微松了一口气,“等我伤好了,我会想办法把你妈妈也接过来。”
“告诉我谁想对我们不利,我就相信你。”凡是涉及菩禾,蛰蛰就变得格外紧张。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那免谈……”蛰蛰冷哼,不问缘由地配合他绑架自己,除非他脑抽风!一双黑眸散发出强势而冰冷的目光,“除非你能关我一辈子,不然总有一天我会逃出去。”杀了所有人他也要逃,态度坚决。
早料到他会这样说,赵晖一点都不意外,蛰蛰是他见过的最有主见的小孩,也是最不像小孩的小孩,“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发誓让你们母子团聚,即使陪上我自己的性命也决不食言。”
“你图什么?”他不明白。
赵晖沉默,“……”所有人都认为他有企图,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在企图什么?
“你,不会是……喜欢我妈咪吧?”蛰蛰眼皮一跳,问出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话。
虽然菩禾是他亲妈,但他有自知之明,小禾苗,也就眼神不太好的三清干爹能看得上,不求回报地对她好。失过忆,还带着一个父不详的拖油瓶的女人,谁愿意要?除非他三观有问题!
赵晖脸色微僵,沉默地背过身。窘迫的神色被掩藏在昏暗的灯光下。
“好好呆着,不要让人发现你,这里也不安全,被发现了我也保不住你。”
蛰蛰皱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计中计,他懂,不会蠢到跑出去不怕死地喊:“我在这里!快来杀我吧!”他比他更珍惜自己的小命。可是,男人的反应不对劲,听到那句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大声呵斥“闭嘴”撇清关系吗?为什么他什么也不说,好像在默认他的猜测?
同一时间,月牙泉小区。
菩禾抱着抱枕失魂落魄地蜷坐在沙发上,双眼红肿,脸色苍白,失魂落魄,一头没打理的黑发乱糟糟地披在脑后,仿佛丢失了灵魂,没有表情的脸上一双泪水盈盈的黑眼睛盛满了担惊受怕。
聂霆珂走到她身前,递给她一杯参茶。
女人没有任何反应。
“你这样不吃不喝怎么行?”他拧眉,声音不悦。
“有消息了么?”两天两夜,除了不停地问他这句,没说过别的话。聂霆珂烦躁地皱眉,“喝了它,我就告诉你。”
菩禾接过,“不许骗我。”太过虚弱,没有力气的手没接稳,滚烫的参茶泼出来。
“小心!”可惜已经迟了,洁白纤瘦的小手烫红了一大片。
男人的心狠狠一疼,仿佛被生生挖去一刀,“你!”生气,愤怒,更是怜惜。她却全然不在意,仿佛被烫的不是她的手,“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抓着他的衣袖。
不理她的苦苦哀求,“艾婶,快拿急救箱!”艾霂蕊惊叫一声连忙去拿,聂霆珂阴沉着脸接过,拿起女人那只被烫伤的手上药,轻缓的动作带着小心。
菩禾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情管手伤,缩过手直奔正题。聂霆珂脸色难看,盯着她,“我心情不好,劝你最好别惹我。”与他对视,眼中的寒起和怒意映入眼帘,压下心头的焦急,让他给手擦药。
女人最后的乖顺让他暴动的心静了几分,才没有彻底爆发出来。
“好了,好了,你快说吧。”不停地催促。
男人沉着脸,在她受伤的位置涂了厚厚几层才收手,盖上医药箱。
“艾婶,我跟她谈一谈,你先离开。”
艾母担忧,没有挪动脚步。菩禾:“妈,你先上去。”“好。”艾霂蕊抹了抹眼睛,转身上了楼。
“现在可以说了!”菩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信息,有没有找到线索,蛰蛰是好是坏?
“小禾,我让我的人把我过去的仇人都查了一遍,但是没有查到。”
“又没有?那我的蛰蛰哪去了?”菩禾失声哭泣。
聂霆珂抿唇,替她抹去泪水,泪水崩溃地流,像决堤的洪水,无止无尽,怎么也抹不完,带着薄茧的手腹擦得她眼睛下娇嫩的皮肤越发红肿。
“别哭,我话没说完,你先别哭。”笨拙地安慰。
哭声停止,她抬头看着他,“蛰蛰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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