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欢伸手,扶上陆约安的胳膊,温婉的笑着看他,说:“好啦,我是个成年人了,就只是个小感冒,没多大事,这些年没你照顾我不一样活得很好吗。你安心去工作吧,我回去了就打个电话给你报平安,这总行了吧。”
陆约安低头,看许南欢扶上自己胳膊的手,这还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与自己有接触,伸手握上她的手,用大拇指腹轻轻抚摸了两下,这才狠下心,说:“那好,你回去了打个电话给我。”
“嗯。”许南欢笑着点头。
陆约安也点下头,侧身就要离开,忽然又如想起什么一样,回身吻了许南欢的唇。
“我感冒着呢,会传染。”许南欢有些诧异。
“我不怕。”陆约安留以微笑回答,这才转身大步离开。
看陆约安进了电梯,许南欢提着手袋立在反着光的医院通道里,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将手里握着的那张医生所开的感冒药物单据慢慢捏碎,顺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看了看医院墙上的科室指示牌子,后朝电梯去,并不是按了下一楼大厅的下行键,而是去上层的上行键。
在医院29楼,那里不同于楼下的客科室的吵闹,这里安静异常,整层大楼,分布着为数不多的房间,走到早尽头,看到上面挂着隔院长的名牌的白色门前,许南欢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然后伸出去手,敲了敲门。
“进来。”门内传来一个声音。
许南欢推门而入,看到对门的办公桌后,一张大大的黑色转椅背对着她。
你失约了好久,很久都没来见我了。”随着转椅移动,她见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翘着腿坐在上面。这人正是方才在诊室见过的,只是此时他脸上再没有那种见人时的慈祥笑意,面色冰冷而沉默。
“我遇到了一些事,需要您帮忙……”许南欢松开扶在门上的手,一步步走向那张办公桌。因为门离开了许南欢的手,它自动的缓缓关上,许南欢走向那个人的背影和他们的对话,就渐渐消失在了门缝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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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许南欢回到了山顶别墅,在别墅外,许南欢下车付完车资,美姨就从里面迎了出来,脸上即有些焦急,又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太太,你可算回来了,先生都打了两次电话回来问你回来没有,我都跟着担心。”
“没事,就是今天医院外面不太好打车,耽搁了一会儿。”许南欢笑着随口带过,由美姨推开别墅的门,她走进去,将手包交给美姨,走到沙发上坐下。
美姨将许南欢的包放好,赶紧就去提了电话拨号,拨通了,听到她说:“冯秘书呀,麻烦你跟先生说一声,太太回来了。”
“嗯,嗯,好。”美姨回答着,显然这接电话的不是陆约安,而是冯秘书,所以许南欢也没放在心上,正准备起身去卧室时,美姨忽然叫住了她。
“太太,冯秘书说想和你通话。”
“我?”许南欢诧异,对于这个冯秘书,她的印象就是当初她去接自己,在陆约安没在国内时安排自己的生活,似乎长相一般,较清瘦,戴着眼镜,很职业化的打扮,并没有太多交流,更不说交情,这下她要求与自己通话,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
看许南欢疑惑着皱眉,美姨以为是她不愿意,就又问:“太太,是不方便吗,那我就回了冯秘书。”
“不,不用,给我吧。”许南欢走过几步,伸出手去接过美姨手里的电话听筒。
“喂你好,冯秘书。”
“你好,许小姐。”冯秘书客气地回称,可能是因为她职业的关系,带着一些公事公办的味道,没有太多私化的情绪。
“有什么 事吗?”
“哦,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就是今天陆先生让我在收集一些双人旅行的计划方案,想问问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城市想去的。”
许南欢觉得有些奇怪,陆约安是她的上司,上司安排的事,秘书去执行去做,这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只是一个简单的旅行行程计划,是要取决陆约安的喜好,她完全没必要来问自己,怎么会还想到特意与自己通话,这太敷衍牵强了。
虽然心里有疑问想法,不许南欢面上去还是表现的极为正常淡定,笑说:“这个我倒暂时没什么想法,既然陆先生交给你办,那就麻烦你了。”
“好的。”冯秘书应下话,本以为这样,这通电话就结束了,但冯秘书却没有说再见或是挂断电话,迟疑了两秒后,冯秘书再度出声,问:“对了,许小姐,能冒昧的问一个问题吗。”
终于,通话的真正目的来了,许南欢这样在心里想着,语气丝毫无异地笑说:“嗯,你问。”
“你……你和陆律师结婚了?”
原来如此,原来冯秘书是想打探这个。
“冯秘书怎么想起问这个了。”许南欢笑着反问。
“我跟了陆律师这么久,他从来不看旅行类的东西,他只热心工作,只对工作有热情。”
“你是怪我影响了陆律师,影响了他的工作认真度和热情度?”许南欢玩笑着笑问。
论是放到一般人,一般的场合,面对这样的反问,对方肯定会赶紧解释,为了不造成进一步的误会,会赶紧说话圆场,然后说些歉意的话后结束对话。
但是,这次例外了。
“是的。”冯秘书给出两个字的答案,肯定而又直白。
许南欢带着笑的脸不自觉地消失,意识到,冯秘书这通电话,似乎并不是很有善意。
“冯秘书,你还有什么事吗?”许南欢语气心理自然地问。
“你知道吗,这么久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带女伴回别墅,除了我之外。”
一句话,如一道冰柱,忽然碎裂,万千万片冰棱,如刀子一般落下,许南欢左闪又躲,但还是有一片落到了胸口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痛,总之她身子为之一颤,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听筒。
但是,还好,还好呀,许南欢在心里暗自庆幸着,冯秘书只是打了电话过来,而不是亲自约她见面,否则她现在肯定是胜利的一方,成功的看到了自己震惊的表情,和惊慌失措的脸,虽然也许只是一两秒的闪过,但也那会让她得意。
当一个女人,在决定向另一个女人炫耀,一件事时,即使对方只是一闪而过的脆弱,那也是败像。但好在这只是一通电话,所以许南欢语气带笑,镇定地回答了她一句话。
“我知道呀,你是约安的秘书,上次我来别墅的时候,还是你亲自送我进来的,真是谢谢你了。对了,我与约安已经结婚了,以后就别叫我许小姐了,和美姨一样,叫我太太吧,陆太太。”
你来别墅,不过是因为你是他的下属秘书,我已经嫁给陆约安,你和佣人一样,都得尊敬我一声太太。这是许南欢的回击。
果然,相比冯秘书的冷语直白,许南欢的笑语暗示,让冯秘书不舒服起来,她不仅没得听到预期的指责和谩骂,甚至还得来一句笑意的谢谢,这让冯秘书第一次,对许南欢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女人,与从前想勾 搭陆约安,想招惹套住陆约安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她有着清晰的思路,不易被激怒,而与此同时她还不是一个只知道忍受,不懂反抗的女人。甚至她的反抗,与针锋相对,又能恰到好处的能找准对方的软肋,这样一个对手,冯秘书不禁觉得即佩服,又有些背后生寒。
“冯秘书,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也要工作了,拜拜。”许南欢笑语着,随后也不待冯秘书多说其他,径自轻轻挂断了电话。
“太太,你怎么了?”美姨有些担心地看着许南欢发问。
许南欢不解,皱眉嗯了一声反问。
“您脸色很苍白。”
许南欢侧头,就着墙边的置特柜上的玻璃反光看了看自己的脸,真的是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没事,感冒了,所以脸色不太好,我去休息一会儿就好。”许南欢笑说着,转身欲要回一楼的卧室,走了几步,又改变了主意,转身踏上了去二楼的回旋式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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