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缘知道昨天夜里那名突厥将军所说的话有一半都是真的,卫国公李靖在前线战场肯定是栽了大跟头了。卫国公李靖的先头部队一失利,那突厥人的大军肯定会乘势南下的,颍州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
因此,叶少缘提出来的撤退计划,并非是懦夫怕死的表现,而是力图保存实力,以求东山再起。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叶少缘看到常书辛和颍州太守李孝正都不肯听他的劝说,也不想再多做无谓的解释,也不愿再做过多的强求,说道:“既然你们如此坚决,那你们就死守你们的颍州好了。你们不走,我走!我带来的弟兄们,我也会一并带走,绝对不会和你们呆在一起,留在这即将沦陷的颍州城里做垂死的挣扎!”
颍州太守李孝正看到叶少缘已然将面皮撕破,心中已经恨不得已经将他千刀万剐。在他的眼中,叶少缘只不过是会杀人的一个莽夫而已,充其量在会杀人的前面加上特别二字。
颍州太守李孝正怒气冲天,一拍身旁的茶几,愤怒的说道:“要走要留,随便你!不过,你们走归走,千万别奢望从我手中拿走一颗粮食!就你手下的那几百名虾兵蟹将,走了倒好,省着光吃饭不干活,没了你们我们没准还能再多坚持一段时间呢!”
叶少缘听到李孝正如此刻薄的言语,心中的愤慨之情更甚。
叶少缘握紧双拳,强忍住了向挥拳砸向李孝正的冲动,大声的喊道:“天大地大,ziyou我和我手下弟兄的容身之处。只是盼望太守大人您如果能活到城破的那一天,不要忘了有一位人微言轻的小人物提醒过你,那样也算你念我的好了。”
叶少缘看了一眼一脸为难之sè的常书辛,拱了拱手,强自欢笑,道:“常大人!在下就此告辞!你多多保重。”
常书辛看到叶少缘和颍州太守李孝正已经闹僵,很难再有转还的余地。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生出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感觉。
常书辛看到叶少缘拂袖而去,还不忘跟自己道别,而颍州太守李孝正看到叶少缘离去后,却是将茶杯掷出了老远,不住的破口大骂,全然没了一城之主的气度风范。
叶少缘郁郁寡欢的回到了营地,前路实在是充满了太多的未知。连他这个天生的乐观派,心中都生出了些许无力之感。
叶少缘又一个接着一个帐篷的巡视了一下他所带来的唐兵,他刚把他们从随时都有可能殒命的龙潭虎穴中带了出来,绝对不能再让他们窝在这座待死的孤城里了。
为了活下去,叶少缘决定继续带领着他们向南,渡过乌沙河,到芬州去,远远的离开颍州这个是非之地。
颍州太守李孝正为人的刻薄寡恩,令叶少缘觉得十分的不痛快。。
当叶少缘回到了他自己的营帐之时,已经到了黎明。他不住的在地上踱来踱去,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自己给李孝正指了一条活路,却被对方狠历的拒绝了。还是人微言轻啊,他若不是只是一名区区的都尉,而是统帅三军的大将,结果自然是另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社会地位和对方的信任程度成正比啊!
约莫是过了旁晚的时光,叶少缘觉得手下的士兵们的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
于是,叶少缘紧急的将所有手下的士兵召集在了一起,准备将他要离开颍州继续南行的计划说出来。
叶少定了定心神,刚刚张开嘴巴,一个字都还没有吐出来,便听到军营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只见从叶少缘他们休息的营帐外面冲进来了几名面sè不善的颍州兵卒,走在几名士卒最前面的一名小头目,直接冲到了叶少缘的身前。
那名小头目冷笑了一声,眼神卑鄙的打量了一下叶少缘,然后,他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黄sè信纸,上面盖着一个不知是何人的官印。
那名小头目清了清嗓子,将手中的信纸展开,对身后的龙骑军将士宣读道:“李大人有令!叶少缘里通外国,扰乱军心,实在是罪无可恕。暂时将他收监颍州牢狱司,听后发落。”
那名小头目宣读完信笺的内容,便抬起了头,嘴角挂着一抹yin狠的笑意,高声喊叫道:“来人啊!将罪人叶少缘带走!胆敢违令者,杀无赦!”
叶少缘和他手下的士兵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内心都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尤其是当事人叶少缘,他没有想到道貌岸然的李孝正心胸居然如此的狭隘,这么快便要公报私仇了。
叶少缘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心中暗道:难怪大唐有李靖这样的定海神针,边疆还会如此不稳。就是因为像李孝正这样才能平庸却心胸狭隘、自私利己的人太多了,能者被压制,久而久之,江山社稷的根便腐烂了。
那名小头目身后的几名士卒赶紧迈出一大步,冲向了叶少缘。
不过,他们几个人还没有走到叶少缘的身前,便被叶元、叶宝、齐六、风鸽四人给硬生生的截住了。
叶元简直可以用怒发冲冠来形容了,浑身的火气可以点燃柴禾了。他大声的质问道:“你们是他0娘的找死了!谁都敢下黑手!我们叶大人贵为当朝武举,他会里通外国?你们那个什么李不正是二0逼啊!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捉我们的叶大人!”
那名小头目见冲出来挡驾的几个人都是虎背熊腰的莽汉,心中便有些畏惧。所以,尽管叶元他们出言不逊,他也不该发怒,只得最大限度的心平气和的说道:“不会错的!就是叶少缘,叶都尉!我向李大人要确认了还几次,我们要捉拿的人就是他!”
“我看你们谁敢动一下?”叶宝抽出腰间的长刀,脸上那只独眼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凶狠。他提刀挡在了叶少缘的身前,大声的恫吓道。
那名小头目也是有苦自知,眉头紧皱,大声的说道:“你们不要激动,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你们不配合的话,那么就和叶少缘一样,是要叛国,想造反么?”
“叛国?我们叛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子上阵杀敌,笑饮突厥蛮人之血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娘们身上卖力呢?我们在前线卖命,你们再后方享乐,现在连个粮饷都供应不上了,姥姥!造反,我们是要造反,先杀了你个狗腿子,再去剁了什么劳什子的狗屁李大人!”叶元厉声的苛责道。
“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叶少缘手下的所有士兵的情绪全部激动了起来,高声的叫嚷道。
一ri袍泽,终生兄弟。
他们都是来自大唐龙骑军的铁血战士,现在听到他们要追拿他们的带头大哥叶少缘,胸中积压的怒火全部发泄了出来。尤其是他们想到自己在前线打仗,后方的后勤部队却连基本的粮草都供应不上,更是变得群情激愤了。
龙骑军营下的战士何等生猛,是能单挑数名突厥jing锐骑兵的强大存在。他们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将那几名刚才还嚣张的狠的颍州士卒给制服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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