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的脑子转的不满嘛!快把纱布给我!”叶少缘不忘称赞一下叶宝说道。
叶少缘有一次被敌军困在了山顶,后背上被敌人用尖刀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在那个时候,军队中已经没有疗伤用的药草,只能简单的用纱布包扎了,很容易感染。幸亏天无绝人之路,还有大自然这座天然的药库。久伤成医的老兵发现了随风飘散的蒲公英,很是兴奋。因为蒲公英本身就是一种中药,有消毒化瘀的功效,是治疗伤口的良方。不仅如此,蒲公英还能作为食材,做出美味的菜肴。
叶少缘手里握着纱布,身子蹲了,把纱布仔细整理好,然后给躺在枯树旁的那名手肘受伤的士兵包扎上了,手法熟练的比专业的郎中还要出sè。
那名士兵从来没有见过纱布这样的缠法,好奇的问道:“都尉大人,你的这种绷带缠法,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呢?”
叶少缘故作神秘的一笑,说道:“这是我的独家手法,你怎么可能见到过呢?”
那名士兵“奥”了一声,便没有再出声,紧紧的咬住牙关,放心的由叶少缘给他包扎伤口。
叶少缘见那名士兵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面目还生的有些俊朗,只是天生的娃娃脸,让他给人一种稚气未脱的感觉。
叶少缘看着眼前的这名士兵,心中不由的生出了几分关怀之意,居然不知不觉的想到了艾钱。那个嗜钱如命的小鬼不知道怎么样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叶少缘早已习惯了和小艾钱一起浪迹天涯的ri子,现在突然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难免会生出几分孤独凄凉之感。叶少缘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和艾钱在一起时的景象。那些岁月虽然颠沛流离,苦多舔少,但是每一天却都过的很快乐。如果没有遇到艾钱这个不是兄弟远胜兄弟的可爱孩子,叶少缘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模样?
叶少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甲衣,破碎而又沾满血迹,胸甲碎裂,长袖染血,好脏的一副战甲呢,哪有当年的半分洒脱?
“我来到这十年之后的大唐,到底是好还是坏呢?唉,既来之,则安之吧。既然又来到了yin山这座永远喧嚣的战场,那便和突厥人再较量一番吧!这是幻境也好,迷梦也罢,总归会有个答案的!”叶少缘的心中暗暗的想到。
叶少缘帮那名伤员缠好了绷带,最后打了一个结,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抹去了士兵脸上的一丝血污,关切的问道:“一会就好了,包扎的时候疼吧?”
那名士兵使劲摇了摇头,咬紧了两排牙齿,从牙缝里迸出了一句话,道:“都尉大人,刚才一点都不疼,不骗您。”
叶少缘苦笑了一声,还是怕那名士兵会承受不了疼痛,接着问道:“你看我现在有多大年纪?”
那名士兵仔细的打量了叶少缘一会,只见血污之下的皮肤很是白净,脸型消瘦,眉宇间透着一股天生的英气,尤其是挂在嘴角的微笑,让每一个见到过他的人,都会留下深深的印象。
好阳光的一个人啊!
那名士兵收回视线,赶紧回答道:“都尉大人,你的年纪大概不超过二十五岁吧?”
叶少缘笑了笑,说道:“你猜错了,我今年二十八岁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长安,风雪漫城,十八少年,初到长安!如今鬼使神差一般,叶少缘居然来到了十年以后的大唐。
那名士兵立即回答道:“回都尉大人的话,我贱姓刘,在家里排行老幺,战友们都叫我刘幺。”
叶少缘举起了手中的白布,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道:“刘幺,我教你用纱布包扎伤口,你和我一起去给其他受伤的兄弟换一下绷带好吗?”
刘幺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应道:“是,您的话就是必须遵守的命令!”
于是,叶少缘当着刘幺的面,将包扎伤口的方法慢慢的演示了两遍,刘幺当时看的是一知半解。他经过了反复几次的亲身练习后,才达到了熟练的地步。
叶少缘将手中的纱布分出了一部分,交给了刘幺,让他负责帐篷周围的那些伤员。
叶少缘这时想到:“大唐将士虽然个个悍不畏死,整体素质远胜早先的隋军。可能是打的胜仗太多了,这军队里的医疗水平却很不达标,竟然没有一个能替代自己的存在,以后谁来照顾伤兵?看来以后要多培养几名懂医务的士兵才行。”
叶少缘转过了身子,叶元正在给李三四的胳膊拔箭,他看到李老四的脸sè青的可怖,额头上出了不少的虚汗。
叶少缘看到后有些不忍,便连忙走了过去,随时准备好了给李三四包扎伤口。
叶少缘快步来到了李三四的身旁,蹲了下来,目光凝视着那支贯穿李三四胳膊的羽箭。羽箭的箭头呈三菱形,锋利异常,箭尖上还挂着不少倒刺。
只见叶元使劲掰断了羽箭的尾端,然后将李三四的胳膊转了个弯,张开口,用牙齿紧紧咬住了箭头。最后,叶元将头用力一甩,终于将那支贯穿了李三四臂膀的羽箭拔了出来。
李三四紧紧的咬住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叫疼的喊声。羽箭拔出后,一股鲜血便从李三四的胳膊上喷了出来,溅到了叶少缘的脸上。
叶少缘来不及抹去自己脸上的血迹,急忙将准备好的纱布缠在了李三四的伤口上,最后打了一个死结,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之sè,并且用十分和缓的语气说道:“我先给你包扎好伤口,一会消毒水熬好了,再擦拭下伤口,就不会腐烂化脓了。”
李三四脸上一片煞白之sè,听到叶少缘似乎对疗伤一途很有办法,不由的满怀期待。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但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只得冲叶少缘诚挚的笑了笑,然后平静的躺在了地上,双眼迷茫的看着几乎成了墨sè的天空。
叶少缘走到了其他受伤了的士兵面前,和刘幺一起将所有受伤的士兵重新包扎好了伤口。叶少缘传授的这种包扎伤口的方法要比叶宝的方法高明许多。这种缠法纱布不容易脱落,也能起到一点止血的作用。
那些受伤的士兵重新包扎好伤口后,他们的心中都对叶少缘生出了几分感激之情。叶少缘刚好趁这个机会,又教会了不少唐兵包扎伤口的方法。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熬好的消毒水就已经凉透了,叶少缘吩咐叶元、叶宝、刘幺三人和他一起将受伤的大唐士兵的伤口清洗了一遍,然后再给他们包扎好伤口。
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好在天边还有一角残月,月光虽然朦胧,但是也能带来一些光明。
叶少缘协同所有的伤兵,清理好战场的残骸,又收集了一些还可以使用的兵器和战甲,并且将同袍的战友埋葬好了。忙完这些事情后,他们便重新回到了临时搭建的营地,望着前方战场的地平线上,眼深里全部充满着一种期待。
“看看这破地方,再看看这些老弱病残,我他妈的为什么会被调遣到了这里?老天啊,你为什么那么绝情啊,既然让我生为大唐人,为什么不让生到一个大富翁,或者帝王家啊、王侯家啊。我他妈为什么生在贫民家,还要为生计卖命道边疆。你个贼老天,怎么不开开眼啊!”一名重伤濒死的唐兵歇斯底里的大声骂道。
叶少缘叹了一口气,大唐阵中原来也有怕死之徒。战场上,怕死是最无用的情绪,越是怕死,越是早死。
等到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从前方战场处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了一名传信士兵,他身上的伤口不少,军服上血迹斑斑。
叶少缘和叶宝一起连忙迎了上去,将那名士兵搀扶回了营盘。
“水!水!我好渴!”那名士兵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用最后的力气喊出了一句话。
刘幺急忙拿过来了一只水袋,连忙打开塞子,,“咕咚咕咚”的将水倒进了那名士兵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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