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声音因为那人加大力气的踩踏显得支离破碎,一阵急促的咳嗽过后,那人又咳出不少的血。
“你······一百零一号,停下来······咳咳咳······”
这还是老人第一次因为疼痛向那人求饶,由此可见,那人定是踩到了老人的痛脚。事实也是如此,那人确实是知道老人在年轻时右腿患过伤,留下不小的后遗症,虽说对步行没影响,可对筋骨留下了隐患,此时被那人使劲地一踩,无异于雪上加霜。
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人的眼睛迸射出一道恶毒的光,他伸出脚在老人右腿的小腿肚上狠命地踩了一脚,并不停地研磨,跟用磨在磨豆子一样,耐不住那人的研磨,老人不仅脸上露出痛苦,嘴里还不住地吸气,最后实在痛得不行,哎呦出声。
此时的老人像是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他皱缩的五官全都挤到了一起,眉毛不成眉毛,眼睛不成眼睛,干枯得如同木刻似的,更突显他的老态龙钟。
那人怀抱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老人。
“原来是嫌我打得不够使劲,你早说就不得了。”
看到如此不知好歹的老家伙,那人只好卯足了劲再踢了几脚,直到老人被迫睁开眼,并呕出一大滩血,他才勉强停下。
老人虽然在呻吟,却并没有睁开眼,他只是嘴里不住的呼气,身体跟挺尸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那人的语气带着十足的轻蔑,跟他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哟,只是挨了几拳而已,就躺在地上装死了。”
那人走到躺在地上的那个老人身边,用一种倨傲的姿态俯视着在他看来惺惺作态的老人,他嘴角掠过一抹讽刺,伸出脚毫不犹豫地给那个显然已经奄奄一息的老人补上好几脚,直到老人受不住疼痛呻吟出声。
那人好像没有过瘾一样,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边走脸上边绽放一道完美无瑕的笑容,笑容很美,却容易夭折。
那人悄无声息地挪移到洞穴的边缘,突然伸出两只跟铁钳一样的手,往那已经被打通的洞穴随便一打捞,立刻就揪出一个人来。那个人看起来明显只剩下一口气,他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脸色惨白带着点死人的铁青,若不是还有着微弱的呼吸,几乎与死人无异,他气息奄奄地任凭抓住他的人粗鲁地将他跟拎小鸡一样从洞穴里面拖拽出来,紧接着就跟破布一样飞了出去,在重力的作用下,马上落到地面上,砸出一道凹凸不平和不小的动静。
正在这时,一道细微甚至微弱但是又让人难以忽视的声音悄悄地钻进那人的耳朵里,心思缜密到一种诡异境界的男人对这种如同濒临死亡的微弱声音甚是敏感,他的耳朵微微地动了几下,眼睛跟利剑似的立刻就察觉到声音的发源处,他将锐利的视线直逼他方才爬出来的那个小洞穴,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令人费解的是,仅仅一面墙而已,他就忍不住将身子贴在上面,哪怕那面墙很脏很脏。
那人看了很久,那样子让人以为他在欣赏一幅巨作,事实上却是一面带着罪恶和丑陋的墙,他神采飞翼,眉目飞扬,眼睛放着某种幽光,跟饿狼似的,仿佛触动了引发他兴奋的穴位。
那人走到那面令人不寒而栗的墙壁前,用一种凭吊的眼神细细地观摩,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第一次看到这面墙,又或者这面墙埋葬了他曾经的哀悼。
那人非常灵活地从土里面钻出来,随意地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泥土和碎屑,眼睛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瞥,如同在领土上逡巡的狮子,带着十足的盛气凌人和不可一世。
与夜乃晨曦子焦躁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同,那人显得很平静,除了他阴鸷的双眸透露出对当前的处境不满外,他眼眸背后都是满满的得逞,由此可见他现在的心情应该不错。
他抬起头,用不屑的眼神朝四周瞄了几眼,这时才得以看清楚他的长相,清俊的五官,文雅又带着点忧郁的气质,赫然就是夜乃晨曦子他们正在疯狂寻找的人。
事情还要追溯到覃劭骅和夜乃晨曦子一干人等离开庄园之后,只见平整的地砖微微向四周翻开,如雨后的春笋,忽的窜出一个脑袋出来,脑袋的主人先是咳嗽了几声,继而吐出满嘴的唾沫和泥土,他边吐边咒骂了一两句,好像是在诅咒天气多么恶劣一样。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