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的眸光落在赵曼的腿上，心忽地一痛，十年了，赵曼坐在轮椅十年，这十年来她从没站起来过。

十年前，赵曼和白涛离婚之后，从白家搬了出去，白雾跑出去追她，一辆车疾奔而来的时候，赵曼将她推开了。

每次看到赵曼的双腿，白雾就觉得很愧疚很心痛，在赵曼面前蹲下，“妈，对不起。”

赵曼的语气缓和了一点，“白雾，我是你妈妈，我做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好。”她按了按白雾纤细的肩膀，“所以你要嫁给聿司彻。”

白雾清美的小脸霎时间白了，她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底下，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赵曼也不去看她，“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好，妈，晚安。”白雾从地上站起来，声音虚无缥缈的，好像以飘到空中就会散了一样。

她咬着唇，吞下满腔的涩意从楼上下来，快速的往门外走去，王妈手里拿着刚找出来的药箱想追去，“小姐……！”

“王妈。”赵曼冷漠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她已经自己滑着轮椅出来，“让她走，不用去追她。”

王妈有些急，“可是太太，小姐她脸上还有伤，现在这么晚了，外面又下雨了，我担心她……”

“我说了不用。”赵曼眸光微微凌厉，她抬眸望向窗外，这天很黑了，又下着雨呢，看着看着，她的嘴角勾了起来，手用力的扣着轮椅扶手。

*

外面果真是下着雨的，深秋的雨水，不大，那寒气却好像要入侵人的骨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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