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你要敢采野花,我就把你的脑袋打成一朵花,别说你是我喜欢了很久的人,你就是我爸爸,也没用,老娘我最恨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香的人。
还好,虚惊一场,什么事都没有。
如此看来,大娘那朵奇葩,还真是心胸宽广,这种事也能接受。不是一般的宽呐。
我听完他们的对话,立即像复读机一样,跟小六转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赞叹着他伟岸高大的形象。
“是啊,季哥,可是条真汉子,你别以为谁都像江凡似的,看起来无公害,其实挺孬种的”。小六说。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人怎么孬种了,如果那个姑娘要死要活的缠着江凡,这能是他控制得了得吗”。
小六白了我一眼说“我发现你怎么帮江凡说话,你不要告诉我您也喜欢他,我会鄙视到你姥姥家的”。
我立刻调亮了音高说“我哪有啊。我是那我墙角的人吗”。
算你有良心。
“她可是阿九的好男人,咱俩还是别诋毁他了,不然阿九该不高兴了”。
小六点点头“也是”。凡是扯上阿九,小六一般都是不用大脑的。这招就是好使。
阿九闷闷不乐的趴在桌子上,我本来是去找大娘的,看前看后也没找到,就看见阿九。
我敲着玻璃跟她说话。
阿九不知道想什么呢,太入神了。我接着又敲了两边。这才发现了我。
“小天啊,你怎么来了”。阿九问。
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安慰安慰这个姑娘,爱情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我可怜的阿九都瘦了一大圈。
“阿九啊,老顾又虐待你了吗,他饿了你几天呀,他是不是不给你吃肉啊。你放心,我给你做主,这就回家让我老哥给你做好吃的补回来”。
阿九笑了,抱住我,喃喃道“没事,可能是累的”。
我装作大人的摸样拍着她的背说“都过去了,别老是一个人瞎想,江凡那么喜欢你。你要相信他。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是因为爱你。你要相信他”。
我只觉得肩膀湿了一大片,阿九点着头。
阿九啊,你最大的情敌都被他对你的痴心征服而放弃他你还怕个鸟毛啊。别怕。他最大的情敌也被你的痴心征服了都放弃你了。你还害怕什么呀。
阿九哭了良久,从我怀里出来,递给我两串红绳说“马上端午了,给你和小六的,辟邪的”。我当下就有叫阿九妈的冲动。
这该是多么珍贵的礼物。
“我不会编,跟别人学的,也编的不好,你就和小六凑合着带吧”。阿九不好意思的说。
我急忙说“不会的,不会的额,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天王老子也没你编得 好看”。我口不择言额表达着我的喜悦。
阿九被逗乐了“那有那么夸张”。
我依旧往他们班里瞅,假装不经意的问“你们班的季伟阳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住院了你不知道吗”。
我去他奶奶,我知道个鸟毛呀。我心里想着。
“那你快去看看吧”。阿九说。
“不会吧,他又去打架了,这孩子,就是不长心。这下好了,让他得瑟”。我口是心非的说。
“我也不太清楚,江凡这两天在医院照顾他,他家人好像都不在他身边。你别老是找他麻烦,其实他对你挺好的,真的,小天”。阿九认真的说。
“我对他也不赖呀,我哪有老是欺负他”。
回班后我问小六“大娘住院了你知道吗”。
原本小六还装模作样一脸迷茫的说不知道,他哪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后来,在我的百般折磨下终是老是给招了,招之前还不忘埋汰我,人家住院,你操的是哪门子心。
我说“抄你二大爷家的心,不行啊”。
小六被我噎得够呛。大娘住院,也不是因为打架,不过就是那天晚上,被他那帮哥们给整的神志不清,喝多了。搞成内伤。小六还说了,你就别瞎凑热闹了,大娘的病房挤满了花枝招展的水灵妹子,你就别展示你那副要什么没什么的胖身板了。丢人现眼不说,再伤了你那薄弱的自尊,你一起之下把病**给掀了了,受苦的还是阳哥。
我说“我能那么没素质吗,我好歹也评过三好学生,优秀少先队员,我会做那么掉身份的事”。
大娘这被几口酒整到医院这事,我总觉得哪不对劲。连江凡都说了,他就是个下水道,只有他喝爬别人的份,万不能别人给整出内伤。谁知道呢,反正不知道也省得费心了。
我哥说他要给我找个嫂嫂,这个消息覆盖了我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我乐得屁颠屁颠的说好啊,盼了十几年的美梦一下要变成现实了,我就差拿着广播通知全镇人民张博宇要结婚了,你们当初没有把女儿嫁给他的大娘大叔们就去可劲的后悔吧,新新好男人,张大宇明天就是别人的菜了。你们的闺女是没啥指望了。
老哥一看我这副状态,笑着说“到底是我结婚还是我结婚,你怎么跟吃了老鼠药似得,蹦跶的跟只王八蛋似得。
我说“我就是高兴。很是高兴”。
老哥那女朋友,长得挺顺眼的,关键是她会叫我小天,而不是张小天,直接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其实我老哥真不错,真的很不错,人长得好看,饭做得好吃,脾气更是好的没话说。温润如玉讲得就是我老哥。我推销了好几年的产品就这样卖出去了,怪舍不得的。
晚上老哥做好饭。我一边吃着一边说“老哥呀,你要娶了媳妇忘了妹,也行。我是不会吃醋的。你就可劲的去疼你媳妇,你媳妇要不喜欢我,我就去住校。你别委屈了她。我可不想害你一辈子单身。这责任可就大了,咱们张家可不能到你这里断了根。爸妈在天上看着呢,我可不想让他们跑到地上掐死我”。
我老哥立刻捂住我的嘴,喊着“张小天,你再胡说,小心我打你屁股”。
我嚷着“我告诉爸妈你虐待儿童”。我和老哥打成一团。他让我我可不让他,不是挠他就是咬他。反正不要脸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多几次也无所谓了。
很多年后,我突然发现幸福这个 东西其实很可怕的。你越是回忆越是狼狈。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要那些快乐。也不愿后来那么痛。
暑假来的那个星期,学校弥漫着铺天盖地的喧嚣,很多年后,当我大学毕业时我依然不能忘怀那个14岁的暑假。
中考的中考 ,期末考的期末考。我和小六像是没事人一样,该玩玩,该吃吃,该睡睡。小六最近迷上了画画,画来画去我也没看明白,活生生把一只仙鹤看成一只大雁,气得小六再也不给我看他的作品。我笑着说,姐知道你走的是毕加索路线,可你能不能不要老把自己想像成梵高。小六被我气得都不给我做奶茶了。我特别爽快的说,不喝酒不喝,姐不稀罕。像我这种软骨头的人,是 不需要信守承诺的所以第二天就忘记了自己的不稀罕。
江凡陪阿九忙着复习功课,时而交颈耳语时而打情骂俏,时而四目对视,时而深情相拥,说实话,当不当电灯泡是小,我要真没没忍住当他们面哭起来,多没面子。我可没有那么求虐的心里。
也就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刻,大娘重新的杀回来。我们的再次相见害得老娘我差点被摔成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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