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如此,夫复何求?
这是我此刻所能想到的唯一一句话了。我及时用低头来掩饰这种丢人可耻的贪念,而他似乎又懂了我的心思,掌心收了收,我心软了软。
再接下来,就是要真正面对死去的冬暖了。原来,她一直都“跟着”我们,并在索命的专程“护送”下,一路从“悬月”下来回到了这里。
现在的她,毫无生息的躺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平静安详的面容,再没了什么“掌旗”、什么“冬暖”的任何装扮。这样的她,却让我想起了当初在“银浪”的单纯小菁,虽然当时的我们都因为各自潜伏的原因而深深隐藏着自己不与外人过多的交流,虽然那次“意外”中她出卖了因为救她而险些暴露的我。
我缓步走到冬暖的身边,平静地在她面前蹲下,最后一次俯视她被剔除所有伪装之后的那张干净而又娟秀的面容。我其实一点都不怨她,毕竟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上都不容易,每个人表面或灿烂或坚韧的背后终有着不想人知也不为人知的避讳角落。我自己何尝不是一样?或者换句话说,我在某种程度上,和冬暖、和初夏有着惊人的类似。现在想来,极乐选我为掌旗也并不是没有自己的道理,而雷沁的深谋远略也只是在我这个特例个体上推波助澜的一把。
“我们都是这江湖中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呐。”我对着冬暖喃喃自语,却忘了身边还有耳朵,一句话又引起了在场所有人无声的嘘唏。
我还在自顾自的感慨,“冬暖啊,或许这一去对你也是种畅快的解脱。如果来世相遇,我们会不会再相识?会不会简单得你仅是‘银浪’里的小菁,而我也仅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仗义小鱼?如此简单而已,那就再幸福不过了;如若还重复今生的际遇,我情愿不再相遇,永不相识!”
我一直深蹲在冬暖的身边不起,嘴里嘀嘀咕咕的,引起了雷沁的不安。他越过一直守在冬暖身边的索命,无声挥手打断了索命的汇报。
而当我再注意到雷沁时,他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身子已摆出了向冬暖俯瞰的姿势。漂亮纤长的手指径直探向了冬暖微微张开的唇角,这着实惊出了我的尖叫,想都没想就大喝出一声,“不要!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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