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轰隆。
西门杀声震天,官军的火枪手和守卫在坞墙上的第一师士兵展开了激烈的对射,不断有士兵中弹倒下。
大火冲天而起,到处都是呐喊声和惨叫声,士兵们烟熏火燎,第一团的团长吴彤握着指挥刀,他身上的盔甲已经沾满了鲜血,血腥味和火药味混合在一起,让他有些发昏。
官军一波一波的猛攻,被第一师的部队一波一波地击退,但官军明显不打算放弃,占有兵力优势的官军组织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西门下,战死边军士兵的尸体堆满了一层又一层。
第一师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从早上一直打到傍晚,几个时辰的战斗已经让士兵们精疲力竭,虽然依托着坞墙的防御,但这毕竟不是陆军的要塞。
第一团在丁字坡就已经损失了一些兵力了,吴彤现在把能动弹的人都派上来了,就算是轻伤的士兵也被他留在坞墙上了。
炮火轰鸣,双方的火炮都在对着对方展开射击,有些炮弹甚至直接打上了坞墙上,吴彤就亲眼看见自己的几个部下被一发实心弹打得四分五裂,他的脸上还有他们的鲜血。
新上来的这波官军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敢死队,他们举着大盾,掩护着火枪手和刀牌手冲上来。
吴彤指挥着手下的兵士向这些攻上来的官军开火,不断有官军的士卒倒地,但后面的官军立刻向上补前。
等到他们冲到了大门底下,他们却并没有忙着搭起用来撞门的撞木,而是将一大堆包裹给丢在了城门底下,后面的官军如法炮制,一个接一个地往门下塞包裹,包裹越积越多,不一会儿便堆了一堆。
其余的官军则沿着架好的云梯登墙,双方在墙头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不断有人从墙上掉下来,官军的也有,第一团士兵也有,他们摔下来之后往往都是一身鲜血。
吴彤握着指挥刀杀得满脸血污,他圆睁着双眼,指挥着墙上的士兵堵塞已经有些支持不住的缺口。
满城墙都是血与火,不断有官军士兵被赶下了坞墙。
不断有官军士兵窜到了城门底下,将手中的包扔在了大门底下,不论墙上的战斗有多激烈,他们都不闻不问,只管将手中的东西扔在了大门底下,那些举盾的官军则将他们严严实实地盖着,掩护那些官军不被坞墙上的第一团士兵射杀,只要有举盾的官兵被射倒,就会有人补上。
“团长,团长!”
一个满身带血的传令兵登上了坞墙,他一边砍杀一边寻找着正在坞墙上搏杀的吴彤。
吴彤杀得脑袋都有点发昏,传令兵叫了几声才反应过来,他转过身,正看见自己的传令兵在混战中向他面前挤,传令兵也正看到了他。
“团长,团长!”
吴彤立刻知道有命令,他也不敢怠慢,赶忙走到了传令兵面前,那传令兵手里也拿着防身的刀,满身都是血污。
“有什么命令吗?”吴彤自然知道传令兵这个时候肯定有什么命令,四周到处都是喊杀声,他不得不提高自己的嗓门,枪声,呐喊声已经响成了一片,如果不大声点的话他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师长说,官军正在往城门下丢东西,他们丢的可能是火药,一定要阻止他们!”
“什么?”由于炮声轰隆,有几句话吴彤没听清楚。
“城门下,官军丢的可能是火药!”
吴彤这回听清楚了,他立刻睁大了双眼,接着转身看了看坞墙,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传令兵。
“墙上都是我们和他们的人,他们…...”
“轰!”
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吴彤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却出现了四散飞起的土块,一股巨大的气浪就直接把他从墙上震了下去,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大手将他抓了起来,再狠狠地把他扔到了地上。
灰尘和硝烟漫天升起,吴彤平躺在地上,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然后再绞了一圈一样,浑身上下满是疼痛,他估摸着自己的肋骨应该是断了几根,一时半会儿他竟然没法起身,他努力地想要起身,可是却觉得自己头晕目眩,一股恶心从他的体内涌上来,他忍不住张开嘴,嗓子眼一甜,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来。
“团长,团长,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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