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和周围的小弟都愣了，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最开心的莫过于瘦猴了。

他邀功似的跑到长毛身边，讨好似的说道：“老大，你听见了吗？那小子不是哑巴，还以为他嘴巴有多硬呢。”

“我在问你，李江涛和你们是什么关系。”有气无力，但是却让人听了忍不住发冷的声音从瘦猴背后传来，却是肖起已经走到了他背后，大概习惯了肖起的任打任骂，一群人竟然没有做出反应。

“呃！”瘦猴回头看肖起，不由得身子颤了颤，肖起的目光阴狠，仿佛要吃人一般，满脸的煞气，目光不似往日那般呆滞，而是血红红的。

“我说你小子，挨揍，挨揍没，没挨够是吧？你他妈滚远些。”瘦猴为了打破这种压抑，忍不住一耳光朝着肖起脸上扇了过去。

想象中“啪”的一声却没有传来，肖起也没有倒在地上，因为瘦猴扇过来的巴掌，被肖起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五根手指青筋直冒，像是要抓穿瘦猴的手腕似的。

肖起尽管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但是论力气，却是大了瘦猴这个瘾君子不少。

“你，你他妈的放手，你们看什么，还不给我揍他！”瘦猴见挣脱不出肖起的手，气急败坏的对着还在发愣的众人说道。

“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钻进了每一个人的耳膜，长毛也被这肖起这平淡的一句话镇住了。

杀人这种话这么平淡就说出来？

“哼，”肖起一声冷哼吗，反正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既然是李江涛的走狗，肖起也没打算轻松放过瘦猴，狠狠地一拳砸在了瘦猴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骨头摩擦断裂的声音先于瘦猴的惨叫想在了众人耳朵里，所有人都感觉身子一颤，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窜到了后脑勺。

然而肖起却根本不管瘦猴的惨叫，又是一脚蹬在了瘦猴的胳膊上，肩膀脱臼的声音再次把凉意和瘦猴的惨叫加重了几分。

肖起松开手中软如无骨的手，冷眼看着瘦猴惨叫着坐在地上，一脚跺在了瘦猴的右边膝盖上。

一声脆响，瘦猴的右腿也算是废了，当然这是没有及时得到救治的情况下。

看到这一幕，长毛嘴角抽了抽，他的确是李江涛的手下，也算是一个狠人，却也做不到肖起这么狠，断了瘦猴的右手，又废了瘦猴的右腿，一半的身体不能用，难不成用左手拄拐撑住右腿？

还好这个时候，门外的警察听见了瘦猴的喊闹，走了过来用警棍重重敲了敲铁门。

场上的情况一眼就看得出来，那警察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们在打架？”

地上的瘦猴还在惨叫，长毛却是抢先开了口：“长官，没有哦，没有，我们闹着玩儿呢。”

笑呵呵的语气代表，他直接抛弃了瘦猴。

“哼，”那警察冷哼一声，挥手招来另一名警察，然后打开门，将瘦猴拖了出去，让另一名警察将这个瘾君子拖到了医务室。

然后他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了肖起身上，却发现肖起并不理他。

“肖起，你的时间不多了，别在这个时候惹事儿。还有你们，长毛，你们就快出去了，别在这个时候招惹将死之人。”警察冷冷的警告道。

这话落在长毛和众人耳朵里，却是让空气都静了下来，对他们而言，这警察的话确实算的上是在提醒他们。

没有人不知道，招惹一个将死之人，说不定，就搞得自己陪葬了，试问，一个将死之人还会怕拉上一个人陪葬？

看着垂着脑袋，口中喃喃“将死之人”四个字的肖起，长毛给了众人一个颜色，都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回到了各自的铺位。

沉默，，只有沉默和压抑。

肖起废掉长毛的时候那冰冷的眼神，此刻回想起来，却是抑制不住的后怕。

三天后，肖起的公开审讯准时进行，现场除了来旁听的人，还有大批记者。

带着手铐穿着橙色囚服的肖起面无表情地被两名武警押进了法庭。

旁边的马有志却是赶紧让肖父拉住了痛哭不已的肖母，低声道：“老肖，一会儿就按照计划好的说，只要不出意外，这件事儿就算是成了。放心吧，钟鸿是全国最好的律师了。”

肖父满脸愁绪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一边的马依依却时换了个人似的，皱着眉头在和钟鸿沟通着细节，颇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或许习惯了在肖起身边的温柔淘气，差点连她自己都忘了她曾经是多么的英气。

而此时，网络上，大量的媒体都开启了直播，无数的网民盯着屏幕，关注着这件事情，包括昨天才放出来的长毛，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了“肖起”这个名字，结果网络上跳出来的消息，让他脸色瞬间苍白，他的老大李江涛，居然---被肖起枪杀了？

肖起站在那里，呆滞的目光一一落在自己的父母、马依依和马有志马腾飞脸上，勉强提起了一个笑容。

后悔吗？不，哪有什么后悔，李江涛用了自己一条命才换来这样的结果，算来，肖起还赚了。

随着法官一声“肃静”，全场都安静了下来。肖母低声啜泣，拉着肖父的手紧紧不放。

“被告人肖起，你于二零一八年十一月十五日，在城东废弃冶炼厂，用一把仿制M9手枪枪杀了在逃通缉犯李江涛，你可承认？”法官是个三十几岁的女性，语气没带任何情绪。

“被告人肖起，请回答！”

“我，我承认。”肖起张嘴，声音嘶哑地吐出这么几个字。

“好，请你陈述案发具体过程。”法官再次开口。

“十四号那天，马依依被李江涛绑走，要求我第二天早上七点之前一个人赶去城东废弃冶炼厂，不然他就会撕票，然后我就去了。”肖起实话实说到。

“马依依是谁？”

“我，我是马依依。”坐在辩护律师钟鸿身边，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马依依当即开口道。

“马依依小姐，请不要说话，保持肃静。”法官提醒道，：“肖起，我问你，马依依和你是什么关系？”

肖起面无表情地扫了马依依一眼，轻轻吐出三个字--——“我和马依依，没关系。”

“肖起，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去救她，请认真回答，我们将记录在案。”

“法官，我是他女朋友。”马依依忽然站起来道：“他没有说实话，我是他女朋友，他是为了救我才独自一人冒着生命危险去的。”

“再次警告，马依依小姐，现在还不是你陈述的时候。请坐下。”

而没有人知道，老家，陈诗文看着手机上直播的审讯，看着肖起憔悴的样子，听见马依依的话，她终于绷不住了，躲进了自己母亲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当肖起最困难的时候，是马依依站起来和她站在了一起。

法庭上。

“肖起，你继续说。”

“我和李江涛发生了争吵，他朝我举枪，我先开了枪，他的枪里面没有子弹。”肖起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好，那现在你老实回答，你的枪是哪里来的。”法官终于问道了最严重的话题。

王五和吴江今天都没有来，他们去看肖起的时候，肖起就说了让他们不要露面，以后帮着照顾他父母。

“枪不是我的，”肖起终于抬起了头，轻笑一声说道。只是怎么看都那么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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