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起面色平静，微笑道：“嗯，凡俗大师提起过。”
李军少将见肖起一副平静的样子，还真有几分高人的样子，响起自己来前上级说过的话，不由得态度也柔和了几分。
“肖起，卫龙组之所以是咱们华夏的最高战力，是因为里面的人，都是··修炼者，”
他可以加重了‘修炼者’这三个字的音量。
可是，肖起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抽着烟。
李军接着道：“几天前，卫龙组突然发出警告，一颗隶属于卫龙组的卫星在撒哈拉沙漠发现了一股从未见过的巨大力量，”
李军紧紧盯着肖起，想要看出肖起的情绪变化，可是他终究还是失望了。
从包里掏出一张卫星图片，翻过来对着肖起：“你不用解释，我们知道那就是你！”
肖起瞥了一眼，见那卫星图片上是一个旋涡状的风暴，还有一个人影躺在沙漠中。
肖起笑道：“说不定就是被沙尘暴卷到那里的什么动物，又或者是探险者，关我什么事？”
李军的神情有些无奈，有翻出另外一张照片，应该是从监控上截屏下来的。
“那你看看这一张照片。”
肖起一愣，照片上那有些模糊的脸，不就是自己吗？
见肖起总算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李军得意又有些不可思议道：“这是用特殊技术，放慢了几百倍的照片，经过测试，这一速度已经超过了音速！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肖起暗道大意了，自己一路上挑着没人的地方奔跑，居然还是拍下来了。
“而你又正好在这个时间段回归，我们有理由相信，你获得了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
“所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十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吗？”
肖起沉默，片刻之后笑道：“我说我因为一场事故，成了植物人，在乡下躺了整整十年，你相信吗？”
李军不置可否道：“你觉得呢？”
肖起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沉声道：“好吧，”
“十年前，凡俗大师和东条浩二那一战之后，凡俗大师为了救我儿子，牺牲了自己。”
“但是在凡俗大师仙去
之前，将一身内力传给了我，但是，凡俗大师何等人也？导致我这十年都在习惯那一股强大的力量，几天前，我才完全融合了那股内力。这就是真相？”
李军沉思，道：“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撒哈拉沙漠？”
“其实我一直有世界各处行走，因为凡俗大师说过，要我去看看这个神奇的世界。”
这番话说出口，肖起自己都觉得说服不了任何人。
但是没想到的是，李军思考片刻就点点头道：“那肖起，你有什么打算，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境界？”
肖起想了想，道：“什么境界我不知道，应该比得上当初的凡俗大师的一半实力。”
肖起明白，像凡俗大师那样的修士，如果没有掌控在国家手里，国家是会不安的。
而如果是比凡俗大师还要强大，国家也同样会不安。
比得上凡俗大师一半的实力么？
李军将这个信息深深地记在了脑袋里。
“肖起，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卫龙组需要你，你会加入卫龙组吗？”
肖起一愣，似乎没想到李军会问出这句话，更没想到李军会以这样一种说不清以为的语气问出这一句话。
所以，肖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肖起毕竟是体制外的人，一辈子的想法也不多，甚至从前只是想要当个演员罢了。
十几年过去，他更想平平淡淡地待在家人谁呢变，弥补自己对家人的亏欠。
而卫龙组，似乎离自己很远很远，可似乎又因为凡俗大师的原因，和自己之间有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联系。
“我不知道。”肖起最终只好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李军又想起首长的交代，点点头没有继续问。
从包里拿出一封信，看样子保存得很好，却要有一种熟悉的气息，肖起感知何等强大，一下字就明白这应该是凡俗大师留下的。
“这是凡俗大师提前留在卫龙组的信，里面涉及到国家机密的内容已经被卫龙组留下，剩下的部分，我想你可以看看。”
肖起沉默着接过了信件，没有急着打开，再次点上了一支烟。
李军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站起身来告辞，留下一句话。
“肖起，卫龙组对国家的意义很重大，如果我有资格，一定会选择加入。”
“所以，我个人请求你加入。”
这句话却没有得到肖起的回答。
“想好了的话，打信封里那个号码就可以。”
说完，李军大踏步离去。断了一臂的身
影在夜色中显得很是孔武有力，肖起却看出了一丝遗憾，一丝萧瑟。
走到无罪和安安的房间门口，见一对儿女都已经睡着，肖起轻轻走进去，轻轻给安安掖了掖被子，又将无罪露在外面的腿放进被子里，这才轻声关上了门，回到了卧室。
妻子马依依还没有入睡，在翻看着一本厚厚的相册，看见肖起进来，也没有停下动作。
肖起坐在床头，搂着马依依，看着马依依一页页地翻动相册。
“这是无罪三岁的时候，他第一次用筷子吃饭。”
“这是无罪四岁生日的时候，我带着无罪和安安去游乐园的照片。”
马依依暖暖地喃喃道：“这一张，是无罪和安安在弘法寺照的，咱们这两天就带他们去弘法寺还愿吧。”
肖起轻声说好。
久久的，一本相册终于翻到了最后。
“这是无罪五岁的时候画的。”
肖起轻轻拿起最后一页夹住的那张画纸。
浓重的水彩，画着抽象的一家人。
画上，马依依留着长发，伸出一双巨大手臂抱住了两个孩子。
而马依依的身边，一个大大的空白，只有一对巨大的翅膀，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两个字——‘爸爸’。
“我和孩子们说，你有一天会飞回这个世界，无罪就以为你有一对大大的翅膀。”
肖起搂紧了身旁的爱人，轻吻上她的额头。
马依依的眼角，竟然若隐若现地有了一丝皱纹。
将手中的信封打开，递给了马依依。
马依依摊开折起来的信纸。
上面写着的，与其说是交代，不如说是遗言。
看得出来前面的内容是被剪掉了。
后面的内容，却是交代，不论何时，只要肖起重新出现，不得过问其行踪。
难怪自己胡乱编造，那么明显的谎言，李军也没有追问自己。
信的末尾，凡俗大师交代，不论过去多久，肖起如果回来的话，不得强行逼迫他进入组织。
最后，不知道是忘了删去，还是故意要让肖起看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凡俗有一劫，倘若过不去，如有来世，我还愿加入组织，报效国家。
肖起猜不透这句话的意义。
或许只是凡俗大师的遗憾。
或许是对自己的期盼。
又或许，这句话才是这封信最重要的一句话。
肖起和马依依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肖起才换上睡衣，重新躺下。
将妻子搂进怀里，嗅着
她的发香。
马依依也贪婪地抱着肖起。
一时间，仿佛两人都睡着了。
“老公。”马依依突然睁开了眸子，轻声道。
“怎么？”
“我觉得，你应该加入凡俗大师生前所在的组织。有没有来世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咱们应该替凡俗大师继续他的梦想。”
肖起没有回答。
良久之后，才开口问道：“无罪有没有去龙虎门张无道大师那里学习？”
尽管不明白为什么肖起会突然转到这个话题，马依依还是轻声道：“每年寒暑假都会去。”
肖起又问：“拜过师没？”
“扣过头，奉了茶的。”
片刻之后，肖起又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我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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