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笑的一如往日温暖，“所有见过下官相貌的人，都会是娘娘这样的表情，下官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三个字，道尽了心酸，谢玲珑只觉得鼻子一酸，低下头去。

“娘娘，苦酒拿过来了。”小幺带着一个小太监，真的搬过一坛子醋来。

谢玲珑闻到醋的酸味，觉得很好闻，听到小幺的称呼笑了笑：“醋就是醋，又何必叫什么苦酒，给本宫盛上一碗来尝尝。”

宇文瓒连忙阻止，“说笑归说笑，就不要真的喝了。”

谢玲珑推开宇文瓒的手，“君无戏言。”

见宇文瓒还要阻挡，谢玲珑开口道：“大概是最近油腻吃多了，现在闻到醋味，倒真的想要喝一些。”

见谢玲珑这么说，宇文瓒只好松口，“别喝多了，又埋怨朕，说是朕逼你喝的。”

谢玲珑接过醋碗，听到宇文瓒这般说，接口道：“你还害怕什么，还有谁能罚的了你不成？”

此时的她，恨不得吃上一碗的黄连，压下心中的苦。

一道伤痕从李征的眉心一直斜划过鼻梁，要是李征原本长得丑一些也就罢了，偏偏他长得那般好，也正因为他长得好，这道伤痕看起来就越发的狰狞，都是她害的李征。

谢玲珑的心中充满了内疚，一口气把一碗醋喝下。

“再来一碗。”

宇文瓒吓了一跳，赶紧拦住谢玲珑吩咐，“你还来真的，还不赶紧拿下去。”

小幺也被谢玲珑吓了一跳，原本以为贵妃娘娘是和皇上调笑，这叫情趣，谁知道娘娘是真喝啊。

李征担忧地看着谢玲珑，开口道：“娘娘这是想要微臣画微醺的娘娘，还是画吃醋的娘娘？”

谢玲珑看着他脸上的疤痕，淡淡地道：“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李征看向宇文瓒，“皇上，臣可以开始了吗？”

宇文瓒抓住谢玲珑的双臂，低斥道：“够了，不要再闹了。”

谢玲珑看着宇文瓒，轻笑出声，“本宫闹什么？有什么资格闹，皇上说笑了。”

宇文瓒只觉得心中升起无力感，“君无戏言。”

谢玲珑点点头，“嗯，皇上，这话臣妾刚刚说过。”

宇文瓒皱眉看着谢玲珑，想要看出她到底那一句话是真心，哪一句话是假意。

“李征，你先退下。”宇文瓒开口。

李征听了一愣，随即温和地答应一声，收拾了画具离开。

宇文瓒想要说什么。

“老奴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安嬷嬷拎着食盒过来。

谢玲珑见到安嬷嬷，脸上露出由衷的微笑，“安嬷嬷又来给我送什么好吃的了。”

安嬷嬷笑道：“贵妃娘娘的胃口真好。”

谢玲珑撇撇嘴，“只是太皇太后做的比较合口味。”

说完，谢玲珑有些不好意思，“按理说，应该我给她老人家做些什么才对。”

如今倒好，反过来了。

安嬷嬷笑着摇手，“贵妃娘娘不知道，太皇太后做这些有多高兴，老奴看着，太皇太后最近的精神头，可比上年还要好呢。”

这后宫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太皇太后病了，众人也只是开些汤药，事实上，太皇太后这病是心病，普通的汤药，怎么能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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