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谊略抬眉毛,说,“你知道本王会过来?”
杜仲鸯摇了摇头,轻声道,“如若我乖乖呆在屋子里,王爷你不一定会来这院中。但若我在外吹风挨冻,定会有人禀告与你。我是广陵郡王托付你照顾的,到底有这份委托之责在,若是人真的冻病了或者怎样,你这边也不好跟郡王那边交代,所以会亲自过来看看情况。”
听到她这番话,李谊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两声。看向杜仲鸯的目光也多了两份欣赏,颔首道,“本王也曾读过你那首金缕衣,当时便在想会是何等女子能作出那样的诗句,如今亲眼一见,的确是个聪慧的。”
“王爷过奖了,秋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民罢了。”
“杜娘子,如今本王来了,你也不必再在外面受冻了,不如去屋里坐着聊。”
“好。”
两人一起朝着屋内走去,不多时丫鬟就端上热乎的牛乳酪饮,还有瓜果糕点。
杜仲鸯和李谊对坐在榻上,案几上摆着一套棋盘。
“不知杜娘子可有兴趣与本王手谈?”
“自当奉陪。”杜仲鸯微微颔首。
黑白棋子在棋盘上渐渐添多,杜仲鸯见李谊思索时,轻声说道,“不知道舒王可否告知秋娘,郡王打算困我多久?明日除夕夜晚,我还要御前献艺,怕是离宫太久,会引起麻烦来。”
李谊落下一子,语气平静道,“本王也不想瞒你,我那侄子将你置于我处,便是想你安安心心的待着,莫要再想御前献艺的事情。”
杜仲鸯的手一顿,拧起眉头,“如果宫内不见人,该怎么交代?”
李谊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大郎自会安排好。”李纯乃当今圣上长子,皇室长辈若称呼他,按照长幼次序来称呼即为大郎。
“安排?如何安排?”
“这个,或许今夜,或许明日,你便可知晓。”李谊摊开手,落下一个黑子,眼中带着笑意,“杜娘子,你输了。”
杜仲鸯恍惚,看着凄惨的期盼,勾了勾嘴角,“是啊,我输了,困兽之势。”
这棋盘黑白散落,倒像极了自己如今的境遇,被困在这舒王府中,像是笼中的金丝雀,不知何时才能离开。
这种被人操纵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
可偏偏那人是权势背景强大的李纯,她没有半点能够反抗的资本。
舒王李谊离去时,温和的说道,“杜娘子,你也算是我舒王府上的客人,在我府上不必拘谨,要是这吃穿用度有半分怠慢,你尽管开口,权当是自己家中即可。”
杜仲鸯感激于舒王的照顾,轻轻颔首,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多谢王爷。”
她被困于此,又怎能把这当做家中?
现下最让她记挂的便是霜叶,自己陷在舒王府中,那丫头遍寻不见自己该有多着急?
将心中顾虑与李谊说后,他答应会帮忙留意,便离开了这处院落。
杜仲鸯目送着舒王离开,蓦得,一阵寒风吹过来,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心底却是一片冰凉的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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