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鸯一咬牙,冷声道,“李大人,你若是想要跟秋娘好好谈的话,还请你先放开我。不然,我就算一头撞死在这里,也不会考虑与你为妾的事情。”
她说完这话,明显感觉到禁锢着的手力道松了一些,只是还没有放开的意思。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反正秋娘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今夜秋娘就这样死了,怕是要给大人的盛名留下一个污点。日后人们提起你李锜李大人时,免不了要带上不堪受辱而自裁的杜秋娘。李大人,您还是先放开我为好。”
李锜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还真是个辣性子。”
杜仲鸯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冷,忙朝着一旁退了两步,跟李锜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老夫自然是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只是我李锜想要得到的女人,还从没有得不到的。”李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势在必得的说,“老夫此生最是痛恨威胁,你这小小女子竟敢以命威胁我两次,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他语气强势,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杜仲鸯沉默。
“上次家宴是有广陵郡王护着你,此时此刻广陵郡王可在千里之外的长安,难不成你还奢望着他能飞回来救你?”李锜冷冷的笑着,“秋娘,你还是从了我吧?若是你以性命相逼,那我也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杜仲鸯脸上已然没有半点笑意,她冷漠的看着李锜,“这是什么意思?”
李锜依旧是笑着的,这次笑容更加从容,“若是你死了,我不介意让这整个璇玑坊上下给你陪葬,哦,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个娘亲是吧?”
他慢慢的说着这话,一边注视着杜仲鸯脸色的变化,眼中渐渐地露出满意的笑意来。
只要是人,都是会有软肋的。
他就不信眼前的杜秋娘是块无坚不摧的臭石头。
杜仲鸯渐渐地捏紧了拳头,她万万没想到李锜竟然如此卑鄙,拿璇玑坊和娘亲的命来威胁自己!
他既然敢说出这话来,自然也是有这个本事。毕竟他是镇海节度使,统管润州、杭州、常州、苏州、湖州、睦州,可谓是权势滔天。如今他又跟金陵刺史结了亲家,给他们璇玑坊随便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并非什么难事。
“秋娘,若是你能乖乖顺从老夫,我定会保你这璇玑坊内一切平安。若是你还执意的话……”
李锜并未把话说全,其中的意味杜仲鸯自然清楚。
“李大人,秋娘不敢高攀你李府门第。”杜仲鸯眼波一转,索性将崔氏闹上门的事情说了出来,待将事情交代完毕后,她正了正神色,又是盈盈一拜,“秋娘怕入府之后,惹得你夫人不悦,若是令大人和夫人之间生出芥蒂,那便是秋娘的罪过了。”
她本来想搬出崔氏来压一压李锜的心思,哪知道李锜却是吹了下胡子,一脸不屑的说,“你大可不必忌惮这个,若是我纳一房妾侍,她都敢指指点点,我大可以七出之名将她赶回娘家。”
听到李锜这话,杜仲鸯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她本来以为崔氏那么嚣张,又是名门又是正妻的,李锜多多少少会忌惮一些。哪知道李锜根本就不将崔氏放在眼中,半点情分与面子都没有……
某种角度来看,崔氏实在是可悲可怜,李锜实在是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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