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孙凤娘紧绷着的脸才稍微有了一丝缓和,她忙站起身来,朝外迎去,“华大夫,你快看看,看看她这是怎么回事。”
华思淼大夫乃是松鹤堂的坐堂大夫,据说是神医华佗的第二十六代传人,医术在这金陵城内数一数二。之前清月的病症也一直是华思淼看诊的,他将身上背着的医药箱放下,看到那块带血的帕子时,皱纹密布的老脸上也显出一丝诧异来。
他坐在床旁,给床上的清月把了脉,又翻了下她的眼皮,神色愈发的凝重。
“大夫,我娘亲怎么样?”杜仲鸯上前一步,忧心忡忡的问道。
“是啊,大夫,她这是怎么回事,昨儿个还好好的,也一直按照你开的方子吃着药呢。”孙凤娘也附和着问道。
“莫急。”华思淼摆了摆手,又将一旁案几上的那一碗已经凉掉的药端起,放在鼻尖嗅了嗅。他摇了摇头,将药碗放回去,抬头看向孙凤娘和杜仲鸯,“前两天我给她看诊时,她的状况还好。只是看她现在的情况,是气急攻心,才会吐血昏厥。想来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郁结于心,才会这样……”
气急攻心?孙凤娘皱了皱眉,抬眸看向婉儿,“婉儿,你端药进来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吐血?”
婉儿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摇了摇头,忽的,她似想起什么似的,眼中一亮,出声道,“对了,我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颂月姑姑从琵琶苑里出去。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的了……”
颂月?
杜仲鸯和孙凤娘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对方看去,四目相对,彼此都懂了眼中的意思,两人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气氛一时间也冰冷到极点。
华思淼大夫站起身来,摇头道,“看她现在的样子,怕是不行了……”
这一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顿时激起一层巨浪来。
杜仲鸯只觉得心口一滞,“怎么会不行?我娘亲不是风寒吗?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风寒?”华思淼皱眉看向杜仲鸯,出声道,“她这是痨病,本就最忌动气,如今气急攻心,病气已经进了肺腑之中,再难医治。”
“痨病,痨病……”杜仲鸯嘴里喃喃道,眼中光芒也黯淡几分。原来颂月之前说的是真的,只是凤娘瞒着自己。
她自然是知道痨病难治,得了这病,须得一直用汤药吊着,能够苟延残喘活下来已经是不易。可现在娘亲的痨病已经病入肺腑……杜仲鸯不敢继续想下去,光是想想,她就觉得鼻子发酸,几近要落下泪来。
“华大夫,就没别的办法了吗?”杜仲鸯回过神来,也顾不上什么规矩礼节,一把抓住华思淼的手,一双水眸中满是哀求,“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娘亲,我求求你……”
她双膝一弯,都准备给华思淼跪下。
华思淼赶紧扶住她,脸上露出极其为难的神色来。
杜仲鸯见他眼中似有犹豫,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追问着,“华大夫,你是不是有办法?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我娘亲,你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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