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现在更相信颖师和尚的确有琴音治病的本事了。”霜叶眼圈红红的,抽抽搭搭的说,“我刚刚听他弹琴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眼泪自个就流了下来,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杜仲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由衷的赞叹道,“今日听颖师和尚这一曲,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莫说霜叶这不懂琴的人泪流满面,连她这懂琴的,听到这曲琴音,有那么一瞬间都生出剃度出家,青灯古佛了却一生的想法来。
“是啊,听这一曲,恍若心中放了炭火和寒冰,忽而温暖如春,忽而冰冷如寒冬。”李景昭也连连感叹,又看向李纯,“不知郡王感受如何?”
李纯眯了眯眼睛,正了正脸上神色,只淡淡的点头,简单的说了句,“的确不错。”
杜仲鸯看到他这故作淡定的模样,心底不禁发笑,她刚刚明明无意瞥见到他眼中痴迷颠倒的神色,触动就触动了呗,这又什么不好意思显露的。
又见少年郎李贺依旧一副痴痴地模样盯着台上讲经的颖师和尚,杜仲鸯笑了笑,“你们瞧他,还没缓过神来呢。”
见他们都看向自己这边,李贺的神色变得肃然起来,越发显得少年老成。他讷讷道,“让诸位笑话了,我刚才脑子里闪过一些绝句,便只顾着想句子去了。”
“哦?不知可否能吟咏出来?”李景昭来了兴致,他向来对吟诗作对兴致盎然,开始与李贺一番交谈,越发敬佩于他的文采。
“别浦云归桂花堵,蜀国弦中双凤语。芙蓉叶落秋鸯离,越王夜起游天姥。暗佩清臣敲水玉,渡海娥眉牵白鹿。谁看挟剑赴长桥,谁看浸发题春竹?”李贺那连在一起的眉毛皱起,像极了一道连绵起伏的山峦。
杜仲鸯看着他那眉毛本想笑,但听到他缓缓吟咏出来的诗句后,心中再不敢有半点轻视。此人此等才华,实乃人中龙凤!
“好一句谁看挟剑赴长桥,谁看浸发题春竹!此句奇妙新颖,真乃佳句!”李景昭连连抚掌,毫不吝啬的发出感慨来。
见到杜仲鸯和李景昭两人脸上都流露出欣赏的神色,热切的与李贺攀谈。站在一旁的李纯倒是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个被冷落的外人。
他抬手放在唇边,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两声,周遭嘈嘈杂杂的,没能引起料想中的注意。
他再次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这次杜仲鸯总算回过头看向他,柳眉微微蹙起,一双黑眸透着不解,“郡王的嗓子不舒服吗?”
李纯的脸色沉了几分,他眯着黑眸,出声道,“这琴声也听完了,和尚讲经我实在没什么兴趣。听闻寺庙后山风景旖旎,此时又正值秋日,满山枫叶浸染红色……”
杜仲鸯见他说这话时一直看着自己,心中又一阵子忐忑,忙说道,“郡王可是想去后山观景?那你便去吧,不用顾虑我们。”
“你!”李纯隐忍不发,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她,仿佛在探究她是否真的不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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