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有个电话，我不成妖怪了？”她问。

“妖怪我也喜欢。”易之恒说。

洛然摸着他俊朗的脸，轻声说：“真的么？不是骗我的么？”

易之恒好像没听到她的问话，自顾自地说着醉话：“我那天去了……我去了……”

他眼眶湿润，因为悲伤，嘴角拉下来。

“我去了。”他抱紧了洛然。

“我没骗你，我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去找你了。”他说。

洛然摸着他的额头，问：“那一天？去了哪里？不着急，慢慢地说，咱们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就是你绝望的那天，你对我彻底失望的那一天，”易之恒语无伦次道：“我找你了，我找了你一整夜，我在街上像个行尸走肉，从那天起，我的心就被你挖空了。”

他拿着洛然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上。

“这儿呢，”他说：“空了一个巨大的洞，冷风穿过去，我不知道疼。”

洛然说：“你为什么要在电话里跟我那样说？”

“因为生意，”易之恒说：“当时，集团跟飞越在合作，两家联姻是最好的，傻瓜啊，那些话不是说给你听的，是说给我爸听的，我对你越冷淡，你的麻烦就越少，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很开心，天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没有怀疑过孩子是别人的……”

洛然：“……”

是这样么？

自己当时听完，立刻万念俱灰，多一秒也活不下去了。

如果再等一等，事情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爸爸傻吧？”易之恒又开始胡言乱语：“爸爸是大傻瓜，脾气又差，你千万不要像我哦，你要像你妈妈，不不不……你妈妈也是个傻瓜，你像你哥哥好了……”

洛然说：“你才傻呢。”

“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跟别人走了，”易之恒说：“为什么那样的自信都没有，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你来找我啊，你来骂我啊，你来打我不好么？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啊……”

“我不敢。”洛然说：“我再也不敢去找你了，我害怕再当面听一次这些话，听到你当面说出口，或许我会当场晕倒的，我当时多爱你啊……”

“现在呢？”易之恒问。

洛然擦了眼泪，说：“别说这些了，我去拿药箱来，血越流越多了。”

洛然拿来药箱，细心地给易之恒上药。

刚刚在易如月那儿，怎么折腾都不皱眉的伏地魔易，此时频频喊疼。

“嘶……”

洛然刚刚把伤口拆开，他就疼得脸色惨白。

“伤得那么严重……”洛然看着已经见骨的伤口，难过地说：“要不要去医院？我送你去！”

“不……”易之恒说：“你给我上药就行了。”

他看着洛然的脸，看到她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心疼，嘴角勾起一抹不轻易察觉的笑。

“你忍一忍啊，有点疼。”洛然一边给他消炎，一边给他吹伤口，好让他没那么疼。

易之恒则是疼也“嘶”一声，不疼也“嘶”一声。

原本很快就能处理好的，足足弄了半个小时。

洛然说：“好了，快去洗澡，睡觉吧。”

“我的手伤了，没办法自己洗。”易之恒说。

洛然想想，好像也是啊。

“那就……”她还在想。

好像有什么不对。

“我的手不能碰水，你给我洗。”易之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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