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吐不拉了,也不那么闹了,但还是虚弱。”杜七郎说。
“哦,那是肯定的,即便这事好了,老太太也得静养挺长时间,虚病都能拐出实病,何况这么折腾啊!”司同说。
杜七郎难色地说:“司同,你能不能再出点血?血快用没了?”
“这个,孙悦不是请堂营了吗?这件事情他就能够搞定了——”司同逃也似地溜进了屋里。要了亲命啊,上午割道口子都是横了心的,这回知道疼了,想想都口里发酸,哪还敢再开一刀。
司同想,即便血能降妖,他也不大希望经常用这办法了!他特意到北屋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虽然虚弱,可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看着人心里发毛。她往那一趟,像是玩味地看着司同,那种眼神是司同深恶痛绝的,那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神。
司同不动声色地退了出来,并叫了桂花出来。他把北屋的门关上后仍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他询问:“老太太有没有别的异样?就昨天那样的?”
“没有,你走之后,老太太闹了两回,都不重,就是胡乱叫,血一点上就老实了。可不敢离人,但是老太太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上午的时候有点清楚,知道我是谁,现在一点精神没有。”桂花说。
“这样啊,去找找猫回来,凑老太太嘴边几秒钟就好了。”司同说。随后孙悦在身后叫他,“司同。”他走过来朝桂花歉意地点了点头,把司同拽到一边,轻声说:“你回县里找到解决办法了?”
司同把老陈太太的话讲给孙悦听。孙悦做出了总结感叹:“白海屯还有个妖精头?”司同差点笑出来,着重强调:“我姥娘说,人姑奶奶灵验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那么多贡品和香火给她吃去了,她不作作好咋能消受的起吗?”孙悦说,“还要给她客气点?在她的地头上啥事能够躲过去嘛?拜也拜土地公嘛——”
司同说:“要说拜嘛,我倒是真信有这么位姑奶奶,也不信有土地公和城隍爷!依照我姥娘说的,先礼后兵,我们去看看,保不齐有什么收获呢!”
“如今庙早就没了,万一没有收获呢?”孙悦说。
“那也没事,这单单是借气活过来了你我真没有办法对付,见老太太这模样,分明让什么畜牲霸去身体了么。只是它不露面罢了,你招来兵马,它还能跑哪里去?”司同说,他叫来杜七郎问,“你们白海屯的姑奶奶庙在哪?”
“姑奶奶庙?我说不太清楚,文革后就坍了,后来就垦成地了,方向在西南面。我到了才能找到,这么说说不明白。”杜七郎说。
“好,那就有劳你跟我俩去拜会拜会这位姑奶奶了。”司同说。
“啊?说笑啊,姑奶奶上哪拜会去?”杜七郎说。
司同却不想费口舌跟他解释了,只是说:“先把孙悦的东西布置好,等晚上人少了咱们再去,省得人多眼杂,害了咱们的事。”
堂单挂上后,孙悦依照礼法点燃了清香供奉。杜安康问:“兄弟,需要哥哥去给你请位搬杆子嘛?”
孙悦笑了笑,挥挥手,平和地说:“不必了,一家请神四邻不安,我这堂仙家都是老堂人马,不经那套事。实际上,即便不在堂营前我能够调动的兵马也不在少数,实在是有两位辈分大的仙家,不得不按照礼法恭请。”
杜安康听过后,悄悄退到一边了。通红的堂单是东北出马仙的神秘面纱,出马仙被人敬畏的,神秘的过往随着这张面纱的到来统统地被杜安康回忆起来,而其中拔萃的孙大姑子的名号更是将一切发挥得淋漓尽致。杜安康像突然想到似的记起——孙悦时孙大姑子的弟弟。
司同却因为上次在孙家留宿的经历而没有说话,忽然想到孙悦竟然没有提过石碾子里死去的黄鼠狼。他心里七上八下地悬了起来。</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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