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青色胡茬未清理,衬衫生出的褶皱证明衣服还没有更换,一向扣到领口的纽扣也松散两颗。
冯衍之一边开车一边自后视镜打量他,这人还是廖烨生?
心下不忍,从小和他熟识,清楚知道他曾在廖家过得是什么日子,高于佣人的身份,低于佣人的待遇。
没有一天不是苦的,如今还有那样一位不把他放心上的太太,一个有缺陷又瘦弱的孩子。
如果被廖震知道,这事,可就不只是变数了。
他状似不经意的自言自语,“那孩子就算养大了,也不会受廖家重用,甚至还有可能遭到剔名。”
“处心积虑培养一个你,你说到时,会不会绑也把你绑到另个女人床-上。”
“何必……”
廖烨生放下撑在额角的手,从后视镜盯上他打量的目光。
无端的压迫感,让冯衍之生生闭了嘴,随后一直沉默开车。
到了目的地,将外套脱下来递到后座,廖烨生没有接,推开车门径直下车。
冯衍之无法,只得坐在车里等。
廖烨生高瘦的影子,没一会儿便消失在门口,又急又促。
为了一个低能儿,何必呢。
他有些焦躁,拿起烟又放下,他对戒了的东西向来不会再提起兴趣。
唯独,该死的——
廖烨生上楼的时候,廖为夷已经脱离危险送回重症监护室,扣着氧气罩的小脸,被遮掩了大半。
钟琪慌慌张张从另一侧跑来,身上的白大褂还染着血,眼泪不止,“对不起烨生,是我没照顾好他,都怪最近……”
说到一半,突然停下,脸色紧绷。
廖烨生静站在窗后,脸色阴沉,“最近?”
“不知为夷听谁说的,说我不是他妈妈。开始还问我,现在直接不肯跟我讲话。他大了,也会和正常孩子一样,想要完整的家……”钟琪越说眼泪越多,最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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