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是陌生的，她莫名松口气，一般惹廖烨生生气的前后，都太不想见他。

外面是压低的争吵声，隔着一片门板，她忍不住苦笑，有点幸亏自己是嫁了廖烨生的感觉。

一个人无理取闹，总好过两个人都无理取闹。

她撑着床面下床，翘着脚拿到输液袋，举在手里。

门板好不容易打开，第一个映入眼睛的，竟然是站在窗边侧着头抽烟的男人。吸顶灯投射下来的光线，将他颈间的刺青，覆上一层薄光。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随时随地的画报，走哪到哪的英俊，以至于她一睁眼，总能在拥挤的人潮中将他锁定。

柴莉娜最先奔过来，拉着她上下左右的瞧，“怎么起来了？有没有哪里痛？”

冯越安跟着过来，顺手拿过她的输液袋，凑过那张又添新伤的脸，“三岁你说，是我害你这样的？我只不过一推，你就像片树叶似的倒了，是不是？”

“她非说我是在报复你撞我那件事，你倒是说说，我是那样小心眼的人？！”

没完没了的嘴仗，像是回到学生时期的日日夜夜。也是他们四个，只不过她爱的少年，常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一边伸手替她挡日光，一边抬脚踹冯越安，让他闭嘴，又或是背着她走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压低声音让走在前面的那对儿安静。

那时候他们说好，要一起办婚礼，不请伴郎伴娘。

只不过几年的光景，就让他们变成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一起的不快乐，没在一起的假装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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