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排排的人群里寻找,看了好一会儿才在右边的一处看见拿到熟悉的身影,隔得远,他又微微低头,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不过这样她已经满足了。
不多时鼓乐响起,随着一身唱诺,礼炮嘭嘭绽放,声音震耳,礼炮后一袭明黄,盛装打扮,威严肃穆的新天子缓缓走来,仪仗庄重华丽,举止有度,宛若排练了上千遍一般,新帝一步一步,沉稳有力的榻上天坛,礼官唱着天子朝歌,国乐响起。
就在这时,一支箭朝明黄的身影飞去,大概早就想到会有刺杀,箭雨半路就被拦截了,射箭的人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隐藏的侍卫见状扑上去。
一下引起了慌乱,他们跟着人群挤到了右边,她趁机拉着小木朝右边挤去,事情平静之后他们一走挤到了一个好位置,周围人还没发现多了几个外来者。
祭祀大礼还在继续,被抓住的刺客当场被扑杀,为的就是威慑那些妄动的人。
可惜效果并不好,刺杀依然继续,接二连三的被扑杀,连皇帝的袖子都没碰到,可见这次刺杀是失败的。
她距离拿到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他站在高台上,大约有一米五六高的样子,相距大概六七米的样子。
此时的人正专心于天坛上的动静,并未发现她的靠近,而她也不想让他发现,所以很小心。
她以为忘记很容易,现在她还是在犯傻,她告诫自己只是看看而已,不会多想。
小喜他们察觉了她的意图,盯着高台上的人,神情复杂。
祭祀大典很是漫长,过了好一会儿还未结束,随着龙钟响起时,他们皆跪在地上行大礼,季琪发现他有些不对劲,脚好像受伤了。
三拜九叩之后,祭祀大典算是进入尾声,她盯着萧瑞之的腿皱眉。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热烈,一直专注的人突然察觉了她的目光,扭头看去就瞧见一道极为相似的身影,他怔了一下,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扭头看来,那神情,那双眼睛...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季琪没想到他会扭头,心虚的收回目光低下头就走。
台上的人愣了一下,突然着急的追了过来,顾不得走楼梯他跳下一米五六的高台,在众人震惊中,萧老爷不认同的目光中穿梭在拥挤的人群。
他心跳加快,激动得难以言喻,眼睛四处寻找,终于看见那袭草绿色的身影时,他迟疑了一下,随即颤抖着手扳着人转身。
“这位大人找小女子何事?”穿草绿色长裙的女子看着眼前面容英俊的大人脸红了红,脸上蒙着面纱,露出的鼻梁上点缀着不少雀斑,一双鱼形的眼睛,双眼并不出色,不似她双眼清亮,肤白细腻。
他失望的垂下手,抱歉的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暗自嘲笑,她怎么会还出现在这儿,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才会产生幻觉。
心被揪了揪,步履有些不稳。
侍书追了上来,看见他平安无事松了口气。
魏公子也追了上来“表哥怎么了,祭祀大典还在开始,快回去,舅父已经生气了!”
他什么都没说,在他们的搀扶下,步履颠簸的走上高台,继续参加祭祀大典,只是情绪并不高,人有些恍惚。
魏公子瞧着捏了捏拳头,扭开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可没那么好心告诉他表哥那个妖女还活着,如今她可是罪人,他不会害他表哥的。
季琪躲在人群中看着重新站在高台上的人,咬了咬唇,二话没说带着人离开,以免再次被发现,安静的日子被打破。
这位宣和帝继位并不是名正言顺,先皇去的突然,诏书都为写下,大皇子是个傻子,自然不能作为君王。
按照长幼辈分,理应二皇子继位。只是三皇子不同意,这才有兄弟之争,最后三皇子胜了就成了如今的宣和帝。
二皇子可不是容易臣服的人,据说他带着心腹在宫变时掏了出去,去了他的封地楚地自封为帝,号宣正帝,正乃正然之气,正君正主的意思。
据说宣和帝听了勃然大怒,派威武大将军出兵剿乱。
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和她有关的是近来生意突然红火起来,倒是让她有些奇怪,不过有钱赚她还是挺高兴的。
十一月底就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她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小喜惊喜的声音,她睁开眼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裹着被子继续睡。
府上的人都知道她和小木的习惯,没什么事都会让他们睡到自然醒。
冬日的被窝是最消磨人意志的,若不是饿了她才不会钻出温暖的被窝,小喜打了热水给她洗漱,笑着道“小姐,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今天吃火锅一定很暖和!”
“那就让厨房准备吧!”她推开窗户看了一眼,确实下了厚厚的一层雪,地上白茫茫跟铺了一层一样。
洗漱后她去了清姨娘的屋子,两位弟弟已经吃饱喝足,正在玩闹,清姨娘摇着拨浪鼓逗他们,看见她来了让桂嫂端粥来给她喝。
很快小木也过来了,小脸红红的,眼睛有点肿,和她一样睡多了。
冬日都是惫懒的,她们一个冬天都缩在院子里,偶尔有事才会出去一趟,她是甩手掌柜,把事情安排好就不管了,蛋糕坊,柳记是这样,庄子也是这样。
她也听了一点风声,那就是皇位之战还在继续,还有不少藩王加入了这场战争,事情会如何发展她并不在意。
中午他们吃火锅,吃得嘴巴都辣红了才罢休,饭后她去院子里走走,听见咕咕的鸽子声,她去看了看,发现少了一只鸽子,吹口哨呼唤不见回来,她皱了皱眉,这大冬天的飞出去不被冻死?
还有一个想法她不敢说出口,那就是可能会飞回萧府,鸽子有归巢的本能,飞回去也不奇怪。
她找了一圈没看见那只鸽子,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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