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声响,龙舟比赛正式开始,十几条龙舟争先恐后的划出,划船手们呵呵哈霍的用力划动龙舟,岸上的观众看得越来越精彩,龙舟比赛的路程不短,从南岸到北岸,贯穿北湖。
路程长了,对比赛来说加大了难度,龙舟争先恐后,都想得第一取得百两银子。
不多久,有两艘龙舟相撞,龙舟车翻,舟上的人纷纷落水,同时也被淘汰了,岸上的人见状,发出惊讶之声,不过他们都是凫水好手,就算落水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懊恼于第一无缘了。
随后的比赛更加精彩,季琪也发现身旁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坐在里面,若是不站起来根本看不见,这会儿已经站到他们身旁来了。
当然庄晋哪儿可是宽松得很,谁都不愿意冒着被丢下湖的危险去打扰他。
季琪倒是没在意,她靠着栏杆,听着龙舟手们中气十足的哈嚯哈嚯声,猜想会是哪个龙舟得胜,无意发现萧瑞之看来的目光,她对他笑了笑。
意外的看见他不好意思的别开脸,耳朵有些红红的,让她忍不住笑了。
正看得精彩,突然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随后响起惊叫人“月儿!”
闻声望去,就见水里一位小女孩扑腾不已,小女孩的娘亲挣扎着就要下去救人,被人拉住,一位中年男子突然惊恐道“快救救我女儿,谁会水,救救她吧!”
众人对视一眼,都没动。
季琪皱了皱眉,她看向庄晋,庄晋不屑道“本王不会水,就算会也不会为了一个小丫头弄湿了衣袍的!”
听听,这话是多么的欠揍!
季琪忍不住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庄晋看见了她的目光,面上一白,这个女人居然看不起自己,哼,不会凫水怎么了,他萧瑞之会吗?
不过他就算不会,也能把人救上来,下一句却让人对他改观了,他唤了一句“玄青!”
叫玄青的男子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众人期待他把孩子救上来。
只是...
季琪看着在水中慌忙扑腾的人,抚了抚额,瞧着小女孩就快撑不住了,她一边脱掉鞋袜和外袍,一边没好气的对庄晋说“没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真是麻烦,害我还要多救一个!”
说完不等萧瑞之拉住她,人已经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水中,说话四溅,浪一朵朵,一楼的看客瞧着有一个人跳了下来,顿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女孩的娘亲看着玄青跳下去以为孩子有救了,谁知道玄青不会水,自身难保,差点晕过去,这会儿看见季琪游到小女孩身边,把人托起来,顿时燃起了希望,暗暗祈求不要出意外。
季琪一手托着小女孩,一手拉着玄青,发现根本游不动。只能把玄青丢下,她托着小女孩上了岸交给岸边的人,不带喘气的回头把已经要沉下去的玄青救上来。
小女孩和玄青都喝了不少水,她先给小女孩做了急救,又做了人工呼吸,众人见她嘴对着醉,都诧异不已,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她,她没在意,又吹了几口气这才把小女孩救回来,小女孩的娘亲听见女儿的哭声,连忙抱了上去,差点把她挤下湖。
看着躺在地上的玄青,按照急救措施,玄青没动静,她托了托他的下巴,捏着鼻子正要人工呼吸,一把纸扇隔在两人中间。
就见庄晋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她脸上的面纱已经落在水中了,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也湿漉漉的还在滴水,唇色有些苍白。
他说“要怎么做?”
季琪也不计较,小女孩人工呼吸她不介意,不过玄青可就有些为难了,她也是为了救人才牺牲的,如今有人代劳她也就乐得高兴了,给他说了注意事项,就见他对着玄青的嘴开始吹起。
围观的人,女子自动扭头,大人自动捂着小孩的眼睛,男人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却没一开目光,反而炯炯有神的盯着。
耳里传来一道紧张的声音“阿琪!”
她回头就见萧瑞之拿着她的外衣和鞋袜挤了过来,见她身上披着男子的衣袍皱了皱眉。很快用她的衣服把人裹起来,拉掉庄晋的衣袍交给侍书,他带走人就走了,季琪跟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偷偷拿眼睛瞧他,发现他抿着唇,皱着眉,似乎不高兴!
玄青睁开眼清醒过来,瞧着近在迟尺的主子,他顿时愣了,庄晋起身,查了查嘴巴上的痕迹,道“不会水也跳下去,你脑子长草了吗?”
还在云里雾里的玄青条件性的请罪“小的该死!”
刚才他错过了什么吗?为什么公子会生气?
庄晋看着婢女手上的外袍,扫了一圈没发现那到身影,他皱了皱眉,拨开人群走了。
小女孩的爹娘瞧着女儿安然无恙,正要道谢,发现恩人早已不见了,只能遗憾的抱着女儿离开,那位妇人还说要去相国寺求一个长寿灯给那位不知名的恩人。
季琪在驴车里换了一身衣裙,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小喜用那件外衣给她擦拭,看着湿漉漉的头发,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玉簪呢?”
“什么玉簪?”小喜愣了?
心一沉,她着急道“就是那根白玉水仙发簪呀!”
小喜找了一遍,说“小姐,奴婢没看见,会不会是小姐救人时掉在湖里了?”
话音刚落,她已经掀开车帘出去了,萧瑞之就站在外面,见她冲出来拉着她道“丢了就丢了,掉在湖里还怎么找得到?”
他在外面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声,心里有数。
“可那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她自责不已,懊悔不已,就应该拔了发簪才跳下去的,也不会丢了那么珍贵的发簪。
脚步一顿,庄晋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玉簪,退了两步,站在马车后面不语。
她心里难受,不知道是懊悔还是委屈,眼泪不受控制的夺出眼眶,她低下头,声音哽咽“我把玉簪弄丢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若是喜欢,明日再买一支送给你!”原本对她救人涉险一事生气的人,这会儿见她如此,责备的话说不出口,只剩下安慰了。
“可是那是我们的信物!”她纠结,眼泪掉得更欢了。
“只要你人没事就行了!”他温柔的掏了手绢给她抹泪,看着湿漉漉一颗颗落下的眼泪,他心疼了,说“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坏了,当时我就在想,若是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办?》比起你来,一支玉簪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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