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凰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垂首跟在魏延身后行走,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视而不见,可那刺耳的议论,让她再无法保持平静。
她脚步渐缓,抬起头看向身前的魏延,唇角轻轻扯了扯,浅言笑问:“魏侍长,这建设一国昌盛繁荣的帝王,是不是已经到了行不乘坐的地步了?”
笑言中夹的浓烈的讥讽,令魏延侧身回望,见她眉眼含笑的模样,他不无惊讶。
依稀记得,在国公府的院落内,她也是这般,眉眼间始终带着浅浅的笑,纵然那笑意不及眼底,只这份气量,已让魏延稍有钦佩之意。
再看她在如此环境,依旧挺得笔直的背脊,他仿佛看到傲骨犹存的痕迹。
丹凰看他回过神望自己,以为他是要回应自己方才问出的话,她等了又等,也未听到一言半句,又疑惑看他。
魏延略显狼狈地回头,始终闭口不言,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问题。
这一刻,他开始后悔为何要听取好友的提议,遣了那一同前来的马车,让她在这漫长的街道上受尽路人的指指点点。
这丢人的究竟是她,是国公府,还是他,亦或是这整个皇室?
街道两边的百姓们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声声带着嘲讽,含着鄙夷的话,就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的凌迟在丹凰身上,每一刀都不能干净利落的落下,每一刀都连着血肉,痛得她连心都变得麻木起来。
即使她知,那些人说的只不过是这具身体,可如今她却在靠这具身体存活着,那些话,同样亦是在说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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