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和云天重从云水生屋里出来,匆匆赶到大门外,巷子里早已不见了云天边的身影,只余下看热闹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沈氏便命老吴关上了大门,隔绝了那些异样的眼光。
在忘忧堂休息的云天香也被惊动,挺着个大肚子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虽然她在永平伯府里生活得并不愉快,今日一闹,她甚至做好了与他们清界限的思想准备,但是陡然听闻永平伯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做不到漠不关心,完全置身事外。
“母亲,听说永平伯府的人全都中了毒,二妹妹也被刑部衙门的人带走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永平伯府的人怎么会中毒?刑部衙门的人有没有说,永平伯府的人中的什么毒?可有性命之危?现下情形如何?二妹妹……”
“二姐姐没有下毒,二姐姐刚才说的,我和温哥哥亲耳听见的。”见她们似乎有怀疑云天边的苗头,云天蓝立即跳出来信誓旦旦的维护。
温言渊用力点头,“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下毒就是没有下毒。”
“天边没有必要撒谎,她既然这么说,那就肯定没有下毒。”沈氏也毫不迟疑的相信云天边,在她看来,纵然云天边真要对永平伯府的人下狠手,也断不会选在这个时候,用这种自寻麻烦的方式。
“我知道的,二妹妹哪怕在气头上,也会拿捏好分寸,她应该不会乱来的,只是……”云天香脸色雪白,紧握住沈氏的手,惶然不知所措,“不知永平伯府里情形如何?”
“说是死了几个奴才,主子们倒没什么事,大姐姐你就别跟着操心了,好好养胎才是最要紧的。”云天蓝紧皱着眉头,上前托住她的胳膊。
比起被刑部衙役带走的云天边,云天蓝现在更担心的反而是云天香。
上午刚跟婆家撕破了脸,下午就听闻婆家出了事,更可怕的是刑部衙役找上了门,娘家姐妹变成了犯罪嫌疑人……原就身子弱,这么几番折腾,还能撑得住吗?
要是她腹中的胎儿,因此有了什么闪失,那岂不是他们的罪过了?
云天蓝越想越觉得心塞气短。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最近家里是倒了什么霉运?
“我还好,你们不用担心。”云天香垂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不动声色掩去了眸底的愁苦和忧虑,“你大姐夫他……怎么样啦?”
见她这时候还一心想着宋明辉,云天蓝不由气恼的翘起了嘴巴,“他好着呢,就算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也有一屋子人嘘寒问暖,大姐姐又何必牵挂?”
云天香讪讪的,没吭声。
云天重一筹莫展,不停地搓手,“二妹妹此去刑部,吉凶难料,大伯母,咱们该怎么办?”
“谁说吉凶难料啦!”云天蓝觉得这话有些刺耳,仿佛云天边真会出事似的,“那毒不是二姐姐下的,偌大个刑部,难不成还会冤枉人啊?只要把事情调查清楚了,二姐姐不就没事啦?”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静观其变。”沈氏思量半晌,叹息道:“天重,你和言渊,再去一趟永平伯府,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多摸清一点情况,就能多帮云天边一点,云天重慎重应道:“好。”
沈氏叮嘱,“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便尽一份力,他们府上出了这等大事,我们也不好袖手旁观。”想到两家如今势成水火,沈氏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如果他们不领情,那就算了,没得让他们觉得,是咱们心虚作祟。”
“嗯,我知道了。”
“不就是被那什么刑部带走了吗?你们怎么都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啊?前阵子,六侯爷还在刑部大牢待了好几天呢,后来不也活蹦乱跳的出来了吗?师姐可比六侯爷本事大多了,刑部的人欺负不了师姐的,师姐临走前不都说了吗,她就是去配合查案的,不会那什么什么的。”温言渊可没觉得,云天边被刑部衙役带走是什么大事,在他看来,就算是去刑部蹲大牢,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睡觉,他郁闷的是,那些衙役们强硬带走云天边的态度,太嚣张了,太气人了,全没将他放在眼里嘛!
兵分两路。
云天重和温言渊去永平伯府一探究竟。
云天蓝隐隐觉得,刑部衙役拿走的那个包裹有问题,便去百草堂找玉笛和流芳问询。
流芳当时就在云天边身边,衙役拿出来的那个包裹时,她有瞧见,但是云天边的东西,平时都是由她和玉笛收拾的,她可从不曾见过,云天边有过那样一个包裹。
听玉笛和流芳说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云天蓝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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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府衙大堂宽敞明亮,巨大桌案后,刑部侍郎一脸肃穆威严。
两排劲装衙役分居左右,手执警戒杀威的水火棍,阵势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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