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不喜欢?”她的小臂根部撑在大理石餐桌的边缘问。
庄正楠耸耸肩不置可否,就听她说:“厨师是客家人,所以最拿手的菜肴里就有这一项。点来让你尝尝,是不是够国际级水准。”她这么说着,忽然想起庄正楠的手艺,立刻弯起眼睛,“不过说起美食,你似乎比我更有发言权。”
庄正楠微微一笑,非常赏脸的夹了一口,品尝一下后放下筷子不疾不徐的道:“梅菜扣肉还有一段传说。”
她最喜欢他这种样子,西装革履却一本正经的讲述某一个菜品,就像是在策划会上讲ppt的精英。有种别样的味道,于是兴致更浓:“哦?说来听听。”
“跟苏东坡有关,如果有兴趣,不妨自己找找看。”他居然买起关子来。
萧笑“哎”了一声,对他这样的举动颇为不满。但是很快的被桌上的美味佳肴吸引,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今天他们点的都是家常菜,吃上去也特别对胃口。他们两个都习惯了饭时不语,然萧笑在用餐期间还是忍不住频频去看他。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没有幻想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就这样面对面安静的用餐,她认为,哪怕用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去换,也值得。
本以为酒店前台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结果萧笑刚回到公司,乐盈珊随后便进了她的办公室。
她的这位小妈出门最要优雅风度,很少像是这样一脸的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分分钟就要重压下来。
萧笑叫安妮送咖啡进来,坐在原位,稳稳的看向她:“乐姨,什么事?”
“刚才在尖沙咀酒店是你叫人得罪了我们的客人吗?”乐盈珊开门见山。
“没错,就是我。”萧笑坦白承认,“他欺人太甚,我为员工讨回公道,有何不可?”
乐盈珊冷笑一声,脸色更加青白难看:“你是东隅的主席,不代表你有资格在自家的酒店为所欲为。打人本身就不对,何况你开罪的是即将为东隅注资的企业代表。不认错也罢了,现在居然还一脸得意的来炫耀,我倒是不明白,你这又是当的哪门子的主席啦?”
“为东隅注资的企业代表?”萧笑没有动气,只一针见血的问,“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就能处理的好吗?”乐盈珊也是气急了,口不择言,“真不知道远山为什么要把东隅交给你,除了那些少女般的意气用事,你的能力无半点亮点可言!”
“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萧笑声音不大,她微微的拧眉,很快又松开,“希望你能够把话讲明白而不是一味的指责我的行为。还有,注资这么大的事,我连只言片语的报告都没看过,这件事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个女人相互看不顺眼,但是如此针锋相对的样子还是寥寥可数,安妮端了咖啡进来,停在门口,进不了,退不得,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萧笑抬手示意安妮过去放了咖啡在两人的面前,待到安妮退出她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是偶发事件,对方确实过分……”
“你觉得是偶发事件,对方只会觉得我们酒店的管理混乱,客人就是上帝这一点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他对我们的员工动手动脚,我没有起诉他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这样的客人只会败坏我们东隅的名誉,我们不需要他。”
乐盈珊的眼中绝少的闪出一丝森寒的光:“你不要以为拉拢了庄氏,自己就后顾无忧。说到底,你连庄正楠站在哪一方都还不清楚。”
这一句,同样说到了萧笑的痛处,但她不愿意让人看到她的犹疑,所以只用冷冷的声音道:“如果没别的事,我还有许多工作,你可以离开了!”
突如其来的逐客令,让乐盈珊颜面扫地。
萧笑也为自己的不耐烦讶异。原本她的意思是想向乐盈珊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但现在完全没有那种必要。她和她永远是两个不可能了解的个体。对于东隅的管理模式的认知亦是千差万别。
乐盈珊怒气冲冲的回到办公室,早已经坐在其内的陈德胜便进言:“珊姐,你想放对方一码,对方根本不领情呢。处处手下留情,这又是何必?”
乐盈珊不动声色,但是她放在桌上的手,拳头握了又握,终于说:“帮我找君安的李铭,我要同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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