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容硬是留了下来在客房睡了一晚,除了父亲去世的那些日子,他还从未见过姐姐如此的情绪崩溃过。
萧笑自己也清楚,是因为自己的情绪失控到让萧容觉得害怕,所以他才留下来。这并不代表他已经完全想通了这件事。她现在,同样是在赌。
一整夜,萧笑躺在*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眠,一直瞪着眼看到天空逐渐泛起了鱼肚白,干脆爬起来去做早餐,早餐做好后萧容也跟着起*从楼上走下来,萧笑看他的样子,面孔苍白,一双宝石色的眼睛下挂着清白的两道弯月,应该也是一晚上没睡好,形容憔悴万分。
那样的一个夜晚后,阳光却出奇的好,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在餐桌上像是铺了一层碎金,照的人睁不开眼。但灿烂的阳光一点也没有缓解早餐的氛围,两人沉默的对坐,只听得见餐具擦过瓷器是偶尔发出的声响,比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气更加沉闷,让人躁郁非常。
他们姐弟两个,从小到大,没有为任何事情红过脸。萧笑心里很不是滋味,几次想开口,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又紧紧闭上了嘴巴。萧容从来是个阳光的人,她的记忆中他从未这样过。关于他的感情,如果给她另外一个选择,不管是什么,她都不会亲手毁掉弟弟的幸福。现在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一定很难过吧,从他的言行里就能够感觉到他已经非常喜欢江嘉慧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合适他的女孩子,就偏偏不能够是她!
直到她收拾好一切准备去上班,萧容除了问候“早安”之外,没有同她说过任何一个字。
萧笑换装后走到门口,坐在沙发上看报的萧容才忽然叫她一声:“姐。”
她的心一沉,跟着肩头微微一震,回头怔怔的看他,只见萧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在她的脸上盯着看了几秒后伸出双手抱住了她瘦弱的肩膀,并有些笨拙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她的下颌正好卡在他的肩窝,只是很简单的动作,又让她鼻酸,她的手动了动,也伸出来抱住弟弟。
她知道,弟弟这样做是想让她不要自责。
“一切顺利。”他放开她说。
“谢谢,你也是。”她也笑了笑。
但是双目对视的瞬间,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就像是出现在白瓷上的裂缝,无论你怎么遮掩,它还是依旧会存在,永远不会像原来那样完美无缺了。
坐在车里的萧笑偏头看着街上来往的车辆和人群叹息,同样是新的一天,对于有的人来说就是新生,对于另一种人来说仍然是走不到尽头的无间地狱。
而她就是后者。
好不容易到了东隅的顶层,安妮看到她从电梯里下来,立刻站起来,神色慌张的看着她:“sorry啊,萧小姐,我没拦住,陈公他就闯进了里面,我……”
陈德胜?萧笑的脚步顿了一下,很快的调整情绪对安妮说:“知道了。”
说罢推门而入。
今天的太阳真是出奇的好,日光倾城,陈德胜坐在她平日坐的位置上,听见门口的动静,转了个圈,按住桌面跟她打了个招呼。
萧笑只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陈德胜好像也不介意,半分钟后双手按住桌面站了起来,一脸得意的说:“世侄女,怎么样,看到uncle,也不打声招呼,这不太礼貌吧。”
“作为公司的董事,却坐在主席的位置上,更加无理。”萧笑毫不客气的回答。
陈德胜嗤笑了一声,绕过桌子走下来,背着手道:“这把椅子不舒服,我看很快就需要换一把新的了。”
好张狂的语气!
萧笑的眼里泛起碎冰:“看来陈叔叔在牢房里受到的待遇比在东隅要好得多。”
陈德胜想发作,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忍了下来,脸上的肌肉很快的放松,故作漫不经心的道:“哦,哈哈。那件案子啊,完全是一个误会嘛!”他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可以发泄出自己的恶气似的,鼻子里哼笑一声,斜睨着萧笑,“这点小手段,想要整倒我,没那么容易。”
“关于陈叔叔是怎么样‘沉冤得雪’的,我并不感兴趣。”萧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下逐客令。
陈德胜左脸上的肥肉不自主的抖动了一下,就像是没听到萧笑的话似的,继续:“说起来也奇怪,出来指证我的那个重要证人忽然之间就人间蒸发了。这件事让检方律师非常没有面子。”
看了今天不让他说完他是不会走了,萧笑索性按下电.话对安妮道:“安妮,给我送进来两杯咖啡,谢谢。”接着又很好脾气的指了指办公桌前的其中一把椅子对陈德胜道,“陈公,坐。”
她忽然这么淡定,倒是让陈德胜意兴阑珊,安妮端着咖啡进门时他才开口:“明日我家夫人在家中举办小型的慈善舞会,请柬就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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