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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谋嫁天下(13)

简沅叹息一声扶住他,道:“可你对自己的身子从来没有数。”说话间,她顺势扣上他的脉,这一路赶得急,他的气息有些紊乱,她拉他至凭栏处坐下,取出药丸递给他。

他什么也不说,拿起来便服下。

简沅又问:“太皇太后那边皇上打算怎么办?”

容祁舒了口气道:“斩首也只能是一刀的事,若一刀下去未死,便不能再行刑二次。皇祖母毒酒也赐了,若人能救活,便是天意。从此以后朕……朕让她少回宫便是。”

二人正说着,里头突然传来“砰”的声响,容祁忙起身冲进去。

床边的琉璃灯翻落在地上,谢琅依旧无法动弹只能站在门口干瞪眼。

禾晏半个身侧倒在床外,顾辞本想拉她,奈何浑身毫无力气。

“禾晏!”容祁伸手扶她起来,赫然见她胸前衣襟上一大滩褐色的血渍,他的心口一紧,回头道,“阿沅,怎么会这样?”

简沅替禾晏把脉,眉宇略微舒展道:“毒已逼出,我会配药替她调养,皇上不必担心。”

“那就好。”容祁下意识地将怀中之人搂紧,他又看向顾辞,“丞相如何?”

“臣……没事。”顾辞累得几乎虚脱,若不是靠着身后床柱,他想他早就狼狈翻下床去了。

简沅转身行至谢琅面前,谢琅瞪她的目光里含一丝怒意,她只作未见,反手退出了银针道:“扶大人回房。”

谢琅即便有怒也知不好在此刻发作,只能上前将顾辞扶下床。

他却忍不住看着禾晏:“禾晏她……”

“朕会在此看着。”容祁看了他一眼,“你且回去休息便是。”

顾辞本欲还想说什么,动了唇终是作罢,有皇上在这里,禾晏已是最安全的,他还担心什么?

容祁拉过被衾替禾晏盖上,看着她身前刺目的血,他忍不住取了帕子出来擦拭。

简沅忍不住道:“一会换一身吧,皇上别擦了。”

他“唔”一声,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手,担忧道:“她身上烫得很,不要紧吗?”

“不要紧,刚刚周身血脉运转过,自然会有些热,稍候便好了。”简沅起了身道,“我去配药,一会再来。”

容祁点点头,目光依旧落在禾晏脸上。

…………

禾晏与顾辞二人的房间离得并不远,只是这

一路顾辞却走了很久。

“不如属下背大人吧。”

谢琅已是第三次忍不住提议了。

顾辞勉强笑了笑,摇头道:“不必。”

这是他府上,他一个大男人叫侍卫背就太丢脸了,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坚决不能做。

张管家紧张地跟在他们身侧,忍不住哀求道:“大人就别逞能了!”

他仍不应。

终于走到门口,张管家快步上前推开了房门,顾辞一脚正要跨入,忽而觉得一阵剧痛自心口袭上,他闷哼一声本能地捂住胸口,脚下步子已不听使唤,谢琅眼疾手快撑住他的身子。

“大人!”

“让开!”简沅自后头推开张管家,冷着脸朝谢琅道,“愣着干什么?”

谢琅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将顾辞扶至床上。

突如其来的剧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他人却还是清醒。简沅见他动了唇,她已接口道:“大人替禾晏姑娘逼毒时因是运功者,我无法给你施针护住心脉,难免会有毒素顺着气流而上,直逼心肺。”

顾辞的俊眉紧蹙,她说的倒是轻巧,他艰难道:“这个你先前没告诉本相。”

简沅一笑:“怕吓到大人。”她低头取出一个瓷瓶放在被衾上,“一日三次,十天后体内余毒可清。”

谢琅忙到处药丸喂了顾辞一颗。

张管家倒了茶水给他,他服下药,试着握了握双手,之前是毫无力气,眼下才发觉根本是一点真气也运不上来。

简沅已收拾了东西要走,她似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哦,还有一件事,大人是否觉得提不起气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琅冷着脸自床边站起来。

简沅眼中无惧,看着顾辞从容道:“习武之人感官高于常人,毒素在侵入大人心肺时,大人的身体自会有反应,任督二脉出于自保便会闭合,已避免中毒过深。”

闭合?

顾辞蹙眉过后,忍不住失笑:“这你之前也没告诉本相。”

“那还是怕吓到大人。”简沅抿了抿唇答道。

胸口剧痛似乎稍稍缓下一些,他试着吸了口气,这才无奈低笑道:“这样说来,本相这一身功夫尽失,眼下算半个废人了?”

简沅认真道:“大人言重了,待余毒清除后便可重新打通任督二脉。”

谢琅听不下去了:“你是故意的?”

简沅斜睨他一眼,淡声道:“大人武功尽失还有谢侍卫保护,倘若谢侍卫武功尽失的话,那还留在相府做什么?大人,下官告辞。”她抬头大步出去。

“你!”谢琅愤怒看着她离去,又回头朝顾辞道,“大人,这太医什么意思?大人难道得罪过他,他伺机报复?”

顾辞轻嗤一笑:“她的确在报复本相。”

容祁生病时他曾拿她兴师问罪过,不过在顾辞看来,简沅除却报复,还是维护容祁多一些。

两宫太后防他,偏皇上说信他,简沅若心里真的有皇上,便会帮他防着他。

不过只要禾晏没事,她想怎么报复,如何防他,都无所谓。

…………

周富带了御前侍卫回来,听说用不着人,也便只能在外头守着了。

叫丫环给禾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容祁一直坐在床边守着。

这么些年,只在皇兄离开他去边疆的时候他曾害怕过,后来的几年,就算再艰苦,总算运筹帷幄,什么都在自己手里。

从未像今日这样的怕过。

容祁忍不住握住禾晏的小手,他迟疑了下,又坐得近了些。

当初徐远在带她入宫时他其实知道,必是秦司徒不愿她日后选秀入宫为妃,像她这样的性子,也的确不适合生活在宫中。

他,也舍不得。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及至傍晚,床上之人微微呻吟一声,容祁忙俯身过去,见她睁开眼来。

禾晏只觉得眼前有影在晃,她起初还以为是天花板的花纹动了,撑了撑眼睛,才看清竟是个人。

她梦里伸手打了顾辞,还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容祁探看过去,她似乎看清楚了,苍白脸上染了笑,抬手摸摸容祁的脸,虚弱道:“疼吗,呵呵……”

容祁微微一怔,他握住她的手贴上胸口:“朕这里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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