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睁眼的時候天色已经大亮,秋日的暖阳从窗棱间斜射进来,于光洁的大理石上闪过美丽的光圈,四周尽是白色,白的墙、白的床、白的床单被罩及床头上一束白色的马蹄莲,在她身边,还有穿着一件白色驼绒大衣的艾念。
做女人累,做男人更累,做个顶天立地称职的男人是累上加累。社会压力如此大,大到不论男女都恨不得撇开责任不去承担,恨不得将自己缩进蜗牛壳里不管他人的事,男人,面对妻子是丈夫,面对家人是儿子,面对孩子是父亲,面对工作是领导是同事,各个方面都要求男人要站出来顶起一片天。
白的刺眼,所以连同她的脸颊也是白色的。
在醉酒的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庄暖晨折腾了大半夜这才稍稍稳住他的体温,因为孟啸在外地,所以她只能叫来其他的医生上门出诊。
“所以你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就别告诉他这件事。”夏旅的心在滴血,语气却十分的冷。
病房门关上。
江漠远病了。
“那……他既然是孩子的爸爸,总该有权知道这件事啊,你是怕他失望还是?”
等医生出去了后,艾念看着她轻声问道,“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
医生?
“他在外地还没回来。”见艾念还要说什么,她紧接着补上了句,“而且……孩子也不是孟啸的。”违心的话扎得她心口直疼。
她有些混沌,大脑也涨涨的,身边的艾念见她醒了后欢愉地叫了声,“老天爷你终于醒了,等着啊,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艾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她这么坚决还以为是跟孟啸吵架了,下意识点头,试探地问了句,“是他欺负你了吗?”
待艾念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夏旅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楚痛,倒在床上就嚎啕大哭起来……
“艾念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夏旅的手指发颤,好不容易说完整了话,“是不是我的孩子?”
艾念给她倒了杯水,“你呀,也听到医生说的了,在医院住几天观察一下,等精力恢复了去做个检查也放心。”
她是在医院吗?
夏旅彻底傻住了,整个人如同石化般一动不动。
江漠远,如此骄傲沉稳的男人,他竟然,哭了?
庄暖晨知道江漠远很累,他是太累太累了,所以她情愿做他的港湾,在他太累太痛的時候可以让他停靠,等体力恢复了后再继续奋斗,因为骄傲如他,天生是去拼去搏的命儿。
艾念气得一跺脚,“你究竟在胡闹些什么啊?唉,算了算了,我先去给你买吃的,气死我了你?”
“夏旅你听我说,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见她这个样子,艾念于心不忍,心也跟着隐隐地揪痛,毕竟是条命啊,而且看得出夏旅很重视这个孩子。
手,瞬间像是被烙铁烫过似的,心头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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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远带着醉意,眼眶湿了,他没嚎啕大哭,庄暖晨情愿他嚎啕大哭了。
庄暖晨想起沙琳的话,心头隐隐作暖,轻声应着,但很快,胸口有些湿湿的。惊愕,低头一看心口倏然狠狠撞击了一下,江漠远英挺的脸颊深深埋在她的胸口之中,一行清泪竟延着他的眼眶滑落至下巴,又很快滚落于喉头,滴落在她手背上。
原来,江漠远也有脆弱的時候。
夏旅用力擦干了泪水,忍着心痛轻轻摇头,受到严重刺激?这次何止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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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力憔悴自然容易生病,江漠远是典型的例子。
高烧断断续续了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里庄暖晨几乎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他烧得迷迷糊糊地经常说胡话,一会儿叫她的名字一会儿又叫漠深,又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她知道,这句对不起他是说给公婆听的,奶奶的去世令他很内疚,即使在病重期间也抹不去心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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