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静默后,文博趴在长椅上笑到喘不上气,他一笑,仲青也跟着不留情面的仰头狂喜。
妙春则撇头往后,礼貌掩饰。
桑洛眼底怀着几分微薄的歉意看着邹静,没法,咱们人多势众,您受着吧。
原想他们四君子会一会聪明绝顶的邹相,存的就是以众欺寡的心,未料媚仞把人脸面下得那么直接,都不好再欺负人家了。
“笑什么?”媚仞疑惑的挠头,诧异的把四人逐一望遍,“难道我有说错?”
邹静脸色沉如死水,秉着自身涵养,对众人拱了拱抱拳的手,干脆利落,“茶就不喝了,告辞!”
音刚落,冷不防凤锦流蓦地起身,跨步逼近,与之面对面。
他像是一座会移动地、被阴云汇聚的鬼山,周身玄黑的袍子随着他的步伐波澜款摆,甚是威严骇然。
邹静愣是被他震慑。
“不管龙烬死还是活,转告他,只有林愫音安分的呆在烬国,本王才不会挥军相向,一旦她踏出烬国国境分毫……”
那后果,你且自行想象。
……
邹静生生受了凤锦流的要挟,走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可因为那番话语,四君子无不侧目。
“不是该灭了烬国么?十九爷,莫不是气傻了?”仲青是个粗人,话里多有贬低之意,却是实在的担心吃了大亏的那个谁。
在东蔚发生的风风雨雨早就传遍中土,一个女人罢了,跟龙烬走了便走了吧,实在太恼火,领个十万八万的兵马,踏平烬国解气就是,没得还真要为了这一个女人,保着烬国?
龙烬一死,烬国必成散沙,到时候就算他们不动那心思,其他国家也不会坐以待毙。
摇着扇子,文博思索道,“事有蹊跷,小仞说得对,邹静何时听过龙烬的话?这局是他设下的,如今他亲自走一趟来解局,我看并非是真的为了将死的龙烬。大哥,你怎么看?”
桑洛被问到,抬眸与他对上一眼,又看凤锦流看去,笑了,“龙烬死不了。十九爷心里有数,用不着咱们拿主意。”
要是连一个女人都拿不下来,凤国摄政王以后还要不要在这片偌大疆土上混了!
妙春没听明白,“大哥何意?”
文博懂了,含笑不语,继续给自己扇风,叹道,“天快亮了,赶紧的,想个计策把陈猛捉来,让我瞧瞧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生了一张罗刹脸。”
眨眼间,妙春和仲青也反映过来,独独剩媚仞没有头绪。
刘常德好心提醒他,用口型对他道了四个字——轩辕冥夜。
东蔚一行,所有人都在此人的鼓掌之间,被他牵着鼻子走。
既是他设下圈套,为何要留下龙烬去东蔚求药?由是给了邹静和钟柏瀚钻这空子,把林愫音当凤锦流的软肋来拿捏,从中获利,无形中,因为林愫音一人,烬、东蔚和凤国,连成一气。
这对轩辕冥夜没有任何好处。
除非他另有目的,对龙烬!
是以,邹静才自说自话,不辞劳苦追来解释。
是以,桑洛肯定龙烬死不了。
是以,凤锦流顺水推舟,看林愫音到底能不能做成烬国的皇后,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那么最后,只剩下一个问题。
还是天真的媚仞斗胆一问,“敢情爷您和小姐说好了演这场苦情戏?”
凤锦流连向他飞去眼刀无数,剜得他皮肉发疼,连忙缩了脖子,避其锋芒。
真的说好他就不会那么心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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