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有一天他会恨死了这个女人扬起娇笑讽刺又保持距离的称呼自己‘景先生’。
转机是三个月后的某个下午。
在L市出差的他刚走出酒店,‘无意中’撞见他呆萌蠢的秘书凌潇潇,骑着造价七位数的限量版机车停在对街。
当时他先看到一个跨*坐在黑色重型机车上的女人,紧身的竖领皮衣缠着妖娆的小蛮腰,皮裤包裹着修长的美腿,凹凸有致的尤*物无误,如女王一般的存在。
周围的目光完全被她吸引住了。
他也不例外。
在女人取下头盔的一刹,海藻般的长发波浪起伏,浓密的眼婕向上飞舞,娇艳的红唇潋滟至极,在他所熟悉的五官上,弥漫着从未见过的神态和气息。
景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意外?吃惊?
都不足形容他的心情。
凌潇潇在侧首
之余也发现了他,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吃惊只在她深醉的眼底停留一个瞬间,继而,她对他笑了,轻蔑,毫无秘密被戳穿的狼狈之意。
再见面是两天后,景氏大厦的总裁办公室。
那天她11点才姗姗来到公司,依旧是紧身的火辣装扮,描了黑色眼线的眼眶,娇美的唇形炙烈如火,手里拎着代表她真正喜好的价值不菲的头盔。
她悠闲的跷着腿坐在他的对面,再无从前对他惟命是从的狗腿,脚上12CM的高跟鞋,几乎要把他办公室里材质坚硬造价昂贵的大理石地板踩穿。
“是你的叔叔们花钱雇佣我接近你。凌潇潇当然也不是我的真名,不过看得出来,你很满意又萌又可爱的凌潇潇哦?”
若以一百分为满分上限,她的演技,他可以给她打九十分!
剩下十分是上升空间。
“起先只想搜集对你不利的证据,以便他们拿回整个景氏,后来发现没有破绽,大概想改成栽赃嫁祸——”
扯了扯嘴角,她很不屑,此行就像是专程来找景彧抱怨,说,“你的叔叔们太蠢了,继续和他们合作下去,我的智商会被拉低,不如这样吧,我想你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呢,暂时觉得景氏财团的戏还算精彩,我留下来帮你,看你如何力挽狂澜,而你身边实在缺少一个像样的助手,加上你,嗯……不容易轻信他人的阴暗性格,我的提议如何?景先生?”
景先生。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相当的讽刺。
可是,景彧不想拒绝她。
无关她的能力。
彻底击垮叔叔们是早晚的事,面临财团被收购的风波,他有足够的信心把已经千疮百孔的景氏从火坑中捞起来,重新为之洗心革面,然后成为他建立商业王国的奠基石。
这些,眼前化名为‘凌潇潇’的女人如何不知?
她仅仅只是笃定他对她的人起了兴趣,料死他会以‘击败她’为目的,把游戏继续玩下去。
于是在不长亦不短的沉默过后,景彧愉悦的对她伸出重新邀请入局的手,“何乐而不为?”
那是他们之间,第二场对垒的开端。
那时景彧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在这场两个人的游戏里最先通关,成为赢家,然而,一场接着一场,隐形的较量,互换追逐和被追逐的角色,从何时开始入迷,他们谁也说不清楚。
阴谋,算计,心机,在乎……都想要以最终的胜利来独占和征服对方的欲*望膨胀着,漫无止境,早已超出他们自以为是的自制力。以及,彼此从来闭口不提及的,爱情。
……
思绪被耳边忽然响起的编钟乐声打断,景彧眼波微漾,将意识从另一个世界抽离,不动声色的,自然而的将自己转换成凤国的摄政王,凤锦流。
手中的花茶,他不想再饮,在这场别开生面的酒宴上,他并未见到唯一想见的人。
她只送来了一杯茶,想以此让他睹物思人么?
不得不承认,这招对他很管用,令他思念倍增。
虽然直到今天他们才真正在这个世界见了第一面,可是半年来的每一天,他从没有忘记过她,甚至在他不知道她也存在的日子里,不经意的时候,他会寂寞的叹息,假如她也在,该是多么的快乐。
来到这里,有了新的身份,有了无限的可能,唯一没有变的是他们所熟悉的对方。
实在太好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与她重新开始,在野蛮落后的中土,是征伐天下,还是避世隐居,只要和她在一起,他都不会觉得无趣。
不管身为景彧还是凤锦流,他相信她是愿意的。
只不过,他小瞧了女人生气的时长。
想到这里,近来风头一时无两的摄政王也只能没辙的头疼起来,她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打算再多喝的花茶不自觉就送到了嘴边,喝下大半他才醒觉,蹙眉,再展眉,自顾自的陷入一个人独乐乐的小世界。
柳新元被安排在他右侧作陪,见他不饮酒,更不与人交谈,捧着一盏茶长久不语,貌似淡薄的神情里偶时流露出一丝不易捕捉的情绪,委实难以揣摩
。
“摄政王似乎有心事?”他问,不掩窥探。
“并非。”凤锦流连转换的过渡都不需要,神采自若的和柳新元相视,“本王觉得这花茶很特别,平生应是第一次饮,却有种似曾相识的熟识,不知此茶出处所在?”
柳新元闻言一愣,以为他耍花枪,有心回避。
孰料王勉徐徐不急的勾首来搭话,对凤锦流伸出大拇指,颇有马屁嫌疑的恭维道,“王爷真有眼力见,此茶世间只有一人会煮,那便是我们镇国将军的长女,林愫音!”
凤锦流配合的显出意外之色,“是皇上的外孙女,那位改良了印刷术的林小姐么?”
钟文斌没有接话,舒心的笑声表明一切,王勉代替他接道,“正是的。素玥姑娘可是皇上的心头肉,不日前还在宫里小住的时候,每日必亲自煮一壶花茶给皇上作养生安神之用。王爷乃我东蔚贵客,是以素玥姑娘派人从宫外专诚送来此茶。一则替皇上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二则,以此聊表心意,愿东蔚与大凤友邦情义长存。”
一席话,理子面子都齐全了。
不用细问,凤锦流看得出来,凌玥很讨文帝的喜欢,看来新生在东蔚的她,活得风生水起。
在现代时,他听她说起过自己的家人,那些仿佛无所谓的只言片语里,细细计较,全是无可奈何的在意。
后来得知她真正的身世,或许经过了太漫长的岁月,使得她的存在无形中成为了古老家族的传承,自身被弱化得渺小如尘埃。
为了一本祖传的族谱,费尽心力。
他竟也陪她一起疯!
心绪缓缓流淌着,凤锦流面色无澜,礼尚往来的对钟文斌道,“林小姐的心意,本王感激不尽,实不相瞒,在凤国时,本王就听闻林小姐美名,只不知何时有机会一睹真容?”
他言罢,在座东蔚的大臣们皆陷入不同程度思索,琢磨,凤锦流此话是单纯的客套,还是另有所指?
瀚王虽然只有一个女儿,且他极力支持女儿与公孙连城在一起,可一旦把女婿的对象换成凤国摄政王,他自然毫不犹豫的选后者!
屿王和他的心思差不多,他有那么多女儿,各有所长,莫非还不如钟璃?早有打算要推销一番。
老奸巨猾的柳新元先把这二位爷的神色打量作罢,心道,如今东蔚还是钟文斌的,皇上身子骨健朗,瞧着再活十年不成问题,反正屿王不成器,许多事情待慢慢部署。
随后向死对头,同时也是皇上的心腹公孙止看去。
公孙先生一脸没事人似的,满脸扬笑,旁人却不知他为何而笑。
这只老狐狸!
柳新元暗骂了一句,之余,纵观大局,无法否认现下东蔚最得势的人,是林愫音。
本应近水楼台先得月,奈何女儿不善,将其开罪,他该找个适当的机会与之缓和一二才行。
这时,龙座上的钟文斌由得下面一片沉吟揣测,末了,悠然道,“别看素玥是女儿家,朕这个外孙女儿当真是匹难驯的野马!想必此时正忙于准备三日后的夏猎,早都在朕的跟前夸下海口,要为朕猎一头熊!”
他哑声大笑,问凤锦流,“你看朕的孙女,要许个如何的人家当算好啊!”
吊胃口,老皇帝有的是经验,别说他的儿子和大臣们打的什么鬼主意,也别问素玥到底怎么想,依着他看凤锦流很有想法。
有想法就是好的,年轻人有权有势有魄力,必须列为孙女婿的人选。
先给他家素玥把人记录入册,和在东蔚皇宫白吃白喝白住大半个月的那只一并排上号,再来慢慢挑选不迟!
【听说加更君会在19号出现。另,降温叻,大家注意保暖,已经用上电热毯的小伙伴们,把手举起来嚇嚇嚇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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