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庵离开中窑坊后湾，回队里已是下午四点半，对梁春尧的审讯已经结束了，所以王长增这才有空赶过来，说：《月色朦胧》喝茶，我都来不及通知汪美满了，咋办？

雾庵说：“来不及通知更好，梁春尧抓都抓获了，不需要他们帮忙，只怕他们还主动来找我们呢。”

就这说话的当儿，吴大豪副支队长带一个女孩子来了。长增见大豪雾庵他们有事情要谈，就先走一步。

大豪说雾庵：“你总算回来了，介绍一下，这是小彭律师，要谈谈关于梁春尧的事儿。”

这是一个年约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子，目侧她，身高一米六七八的个头，穿白裤红褂，高跟黑皮鞋，男孩发型，若不是胸前一对大奶奶，很难认为她是女性。

什么律师啊，雾庵反感，说：“谈梁春尧的事儿，小彭律师你找错人了，找艾大队长和他们办案的。”

大豪说：“我走了。”他突然转身又说：“对了，菁菁打过来几次电话找你。”

大豪出门，小彭律师说：“找别人没用，我就找你，你认不出我吧？”

雾庵说：“公事公办，与认不认识没什么关系吧？”

小彭律师说：“也对，但是接待人的态度总还是不一样吧，假若你认识我，这会儿你至少要我坐下谈，还会倒一杯茶水什么的给我，不至于一进来，就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也对。云雾庵说：“对不起，请坐，我就倒水。”

“我是韩四儿的外甥女，”雾庵倒水时小彭律师冷丁说。“那年你说我一个中学生，等我长大了再来找你，说这话你没忘吧？”

云雾庵手里的水瓶盖儿早掉在地上，水也洒了一地，他愣愣地陌生地看着小彭律师，一会儿，他笑了，说：“也是，你长大了，我都老了呢，你还不长大！”

小彭律师说：“你就叫我彭韩默好了，叫小默吧，这回是我独自一人接手的第一起案子，受当事人之妻孙四毛的委托，先只是简单扼要地了解一下梁春尧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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