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庵见过来的年轻人就是马三江,即严正地说:“坐,我是公安局的,找你谈谈,要看证件吗?”
“不用,什么事?”马三江说。他想,难怪有人说,公安找人,没事儿也叫人有三分的不自在。
“舒构贿赂你的一台彩电拿回家了?”云雾庵单刀直入,突袭蒙人,常常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是,”马三江连想一下再回答也没能办到。
“这么说,那彩电不是你托舒构买的了?”云雾庵笑了。马三江明白自己上当了,再改口说“不”岂不是自找苦吃。
云雾庵说:“舒构采购回来的一批走私手表,你呢都验它合格,条件是要他送你一台彩电,对吗?”
马三江说:“挺冤的,我压根儿就没说要他什么彩电,况且这一批手表,质量还挺好的,再说,金方明科长在我之前已经签字同意入库,我又干吗去得罪人呢。又再说,这种事儿又不是第一次;还有,舒构送我彩电我又不在场,是我爸收下的,说是我托他买的。”
“那你干什么去了?”
“看电影去了,金科长给的票,不,他只说二十排十五座,七点半放映;我去,晚了一刻钟了。”
“金方明也去看了电影?”
“他没去。我去他家找小白,小白在他家做完晚饭走了,金方明就叫我去看电影。”
“是五月二日晚上?”云雾庵问。见白无黑在邻座望着他,还笑呢。
“是舒构喝农药的那天晚上,”马三江说。“不信,小白可以作证。”
“小白是谁呀?”云雾庵明知故问。
“你们刚才还在一起闲聊,怎么,还不知道她叫白无黑?”马三江说。他见白无黑在邻座朝这边看,随即喊道:“小白,你过来一下!”
“你爸认识舒构?”雾庵继续询问。
这当儿,白无黑过来了,马三江说:“不认识,舒构送彩电时说自己姓舒,小白,你到金家做晚饭正是舒构死了的那一天吗?”
“做好了饭菜我就走了,见都没见到你们那一帮烂仔,”白无黑有点恼怒说:“就你一张乌鸦嘴叫我作什么证,以后你少来找我,瞧你一副德行,还到处乱说我是你女朋友,是吗?”白无黑虽然训斥了一通马三江,但还是恼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姓马的,还不走?快滚!”
云雾庵说马三江:“那你,可以走了。”
马三江站起,气呼呼的,恨恨地挖了白无黑一眼走了。雾庵看他那个灰溜溜的样儿又好生狼狈,顿生怜悯之心,心里叹说:女人啊,你怎么能这样呢。此刻白无黑已坐在他对面了,又拿了他的一支香烟,他又给她点燃了。她轻吸了一口,吐了出来,说:“云雾庵!”
“嗯,”他应了一声,不经意。
白无黑问:“一荤一素菜,上吗?”
“上,”他说,突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两眼睁得牛眼大。“你刚才叫我什么?”
“云雾庵呀,”白无黑笑了。
“你认识我?”他问。
“你知道这酒楼的主人是谁吗?”白无黑答所非问。
“谁?”
“大妮,牟大妮。”
牟大妮,云雾庵初恋的女朋友。他俩相恋两年,最后一次为买一件名牌子衣裳吵了一大架。她离开他去了广州,三个月后,她嫁给了一个爱她追她很久很久了的老板。这会儿,她是黑玫瑰酒楼的主人,他一点也不奇怪。
白无黑说:“大妮叫我遇到有什么麻烦事儿就去找你,我不认识你,就没去找你,可昨天她从广东回来了,我和她上街看见你了。”
比奇屋 www.biqi5.com